接着传来一个妇人淡淡的声音:“不要紧,只是湿了一角,况且我也带了换用的衣裳,故而小师傅不必如此介怀。”
说话间,来者已经离叶清溪与乔芬芳所在是厢房越来越近,叶清溪与乔芬芳对视一眼,不禁弯了弯嘴角,没想到她竟然猜对了。
乔芬芳在意识到有人在接近这里后,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她觉得这两人的声音都十分陌生,是她从未听到过的。
“施主且请进来吧,这厢房乃是钰清庵的后院,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施主可以在这里换衣裳。”攸月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门外传来,紧接着房门便被推开了。
叶清溪与乔芬芳一起朝门外看去,便见到攸月与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门外,叶清溪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忍不住挑了挑眉,她之前便觉得那妇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却没有想到竟是故人。
攸月在这个时候也跟着看了进来,目光有些躲闪地掠过叶清溪的脸,便像厢房里的其他地方扫去,在发现屋中只有两个人时,攸月的脸色顿时一变。
她分明记得之前有人被瞧瞧地带进来,进了这间厢房,怎么会没有了?
叶清溪站起身来,含笑看着那妇人,行礼道:“见过赵二夫人。”
这位跟着攸月前来换衣裳的妇人,正是曾经与叶清溪有过一面之缘的赵二夫人。
赵二夫人显然也还记得叶清溪,闻言不禁露出一丝浅笑:“原来是你,你现在已经回了叶家了,可是?”
“正是,母亲已经将我接回叶家了。”叶清溪略显羞涩地点头,她对这位赵二夫人的印象其实算不得多好。
攸月勉强稳住心神,含笑道:“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这里,不知施主可愿换一间厢房换衣裳?”
赵二夫人略有些犹豫,她对叶清溪其实还有些好感,虽然这人当初在自己府上的表现有些失礼,但到底是她救了自己的孙儿一命。
赵二夫人就算不是那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却也不至于如此薄情寡义,今日难道见到也请,她便想着能与叶清溪多说几句话。
只是想到自己湿了一角的衣裳,赵二夫人又觉得自己应该先去换了衣裳。
“如果赵二夫人不介意的话,不如便在这里换衣裳吧?我与大姨娘可以先去外面等候片刻,”说到这里,叶清溪的目光扫过攸月,面带微笑地道,“正好我有几句话想同攸月小师傅说呢,不知赵二夫人可愿给我这个机会?”
赵二夫人的目光扫过站在叶清溪身后的乔芬芳,又不屑地移开,她还没有兴趣同一个小户人家的姨娘打交道,故而只是淡淡地道:“既如此,那我便要借用一下这里了。”
叶清溪含笑退了出去,乔芬芳自然也跟了出来,等房门被关上,攸月便很是不自在地道:“若是这里没什么事,小尼便先行一步了,前头还要小尼帮忙。”
“小师傅何必如此着急?难道你连同我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了吗?”叶清溪一脸无害地看着攸月。
越是这样的神色,就越是让攸月感觉到不安,她已经有些后悔了,她怎么就忘了,当初叶清溪便是用这样的手段让自己那般难堪,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竟然又犯了相同的错误!
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一切,可以给对方致命一击,可事实上却是对方设计了一个陷阱,自己竟还自以为是地跳了进去!
攸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但是她很清楚,在这一刻,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她再是计较,也只会是让自己输得越来越难看,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尽快摆脱这件事,不至于丢更多的人。
只是现在叶清溪却根本不打算放她走,而且她就这样含笑看着自己,一如既往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却让她恨得牙痒痒。
攸月觉得自己心里仿佛憋了一口气,偏偏这口气还发作不出来,简直要将她活活憋死了。
叶清溪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攸月,十分好脾气地等着对方回答自己的话。
攸月忍无可忍,只能勉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怨恨和郁结,低声应道:“不知叶九小姐要同小尼说些什么?”
“叶九小姐?原来在你眼中我是叶九小姐,而不是这钰清庵的香客之一啊。”叶清溪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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