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你既然说我是中了毒,不知可否告知我这毒究竟是从何而来?”侯氏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赵大夫本是在同叶楷明说话,此时不得不转头看向侯氏,恭敬地道:“叶夫人,以小可之见,应是叶夫人曾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毒或许最开始影响大些,如今已经几乎没了毒性。只是小可方才诊脉诊得仔细,这才看出了端倪。”
“不干净的东西?我平日里吃的,都是十分寻常的食物,不知有哪种食物里,是包含着赵大夫所说的那种毒的?”侯氏紧盯着赵大夫,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赵大夫下意识地看了张帅一眼,又迅速地收回目光:“这一点小可也不能肯定,毕竟包含那种毒的东西有不少,说不定还是因某两种东西被放到一起,而产生了这种毒。”
这话就等于是什么都没说,侯氏听了自然冷笑不已:“方才赵大夫还说自个儿医术了得,怎么这个时候说起话来又是含含糊糊的了?难道赵大夫连我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中的毒,都查不出来吗?”
“这……”赵大夫握了握拳,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给这位叶夫人按上一个不得不长时间静养的病症,而中毒无非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只是他显然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所以此时侯氏的问题,他当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侯氏见赵大夫说不出话来,心中愈发笃定这人的不安好心,她正要继续追问,却听叶清溪突然开口道:“母亲,有关药理的事情,咱们也是不懂的,就算赵大夫说了,咱们也是听不明白的。况且现在最要紧的是母亲怎样才能尽快康复,您说是不是?”
叶清溪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开口,当真是为了侯氏好。这赵大夫虽然一时之间没有想出对策,但他到底是大夫,说不得思量片刻,便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蒙混过关的法子,毕竟这世上能使人精神暴躁的药物多得是。
且这话也是在提醒侯氏,对方是个大夫,而她们却不过是不懂医术的寻常人,如果对方想要糊弄她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所以在这件事上,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侯氏憋了一口气,随即便有些疑惑,叶清溪方才不是还同她作对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反倒替她打算起来了?就连方才的那话,也像是在故意提醒她。
不过不管怎么样,侯氏到底不是太笨,知道叶清溪这样说是真的为她好,她想了一想,便也将那堵心的火气稍稍压了下来:“正是如此,赵大夫,之前我一直在吃林大夫开的方子,不如我叫人将那方子取来,让赵大夫参详一二?”
“既然是那位老大夫开的方子,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叶夫人这身子,当以静养为主,最好是莫要操劳。”赵大夫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他不必多花心思去解释之前的事情了。
听了这话,侯氏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二姨娘当真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将她手中的中馈之权夺过去,这贱人的居心当真是歹毒!
至少没等她开口说话,就听叶清溪状似天真地道:“之前二姨娘说要给父亲准备寿宴,已经将府上的一些事给揽过去了,想必母亲现在也不会很操劳吧?”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最诧异的人,自然是侯氏。
叶清溪微微一愣,一脸狐疑地看着侯氏:“母亲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那日您昏迷不醒的时候,二姨娘在六姐姐面前提起了这件事,当时六姐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难道不是母亲这样交代六姐姐的吗?”
侯氏一脸的诧异与愤怒,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在她卧病在床的这几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便是,将这份权利交给二姨娘的人,竟然是她的亲生女儿!
一时间,侯氏真是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只一张脸忽青忽白,显得十分精彩。
那边叶楷明听了这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眼中,二姨娘秦思萱一向是体贴又懂事的:“思萱大概也是怕你累着,她行事一向稳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你且放心吧。”
“老爷,这府里的事一向是妾身在管着,妾身只是担心二姨娘一时之间把握不好,”就算心中再是愤怒,当着叶楷明的面,侯氏也不敢直接就将想法说出来,她想了一想,只能语气柔和地道,“况且老爷的生辰快要到了,这件事也是着急准备,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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