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谷雨将自己先前调查到的结果尽数说了出来:“四姨娘今年才二十四岁,十五岁时便进了叶家门,且进门那一年便生下了四少爷叶清业,后又生下十小姐叶清秋。”
“进门那年便生下了四少爷?”叶清溪反问。
谷雨一愣,接着面露惊疑之色:“姑娘,你是说四姨娘她是……”
“或许吧,总之这其中定然还有些你我不知道的内幕在里头,若四姨娘当初真是未嫁先孕,那么有些事便很容易便能解释得清楚了。”叶清溪默默地将此事记在了心中,虽说现在四姨娘并没有什么动静,但谁也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些什么。
谷雨沉默片刻,也不再多问此事,只将方才的话题又拉了回来:“有关下人的事儿,奴婢便按照姑娘的吩咐行事了。”
“好,你让小五别显得太机灵,最好表现得忠心有余、乖巧不足,可明白了?”这样的人,才不容易让人起疑,才更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奴婢省得。”谷雨点头。
叶清溪转了转眼珠,又吩咐道:“你叫小二今日紧盯着些侯氏,若是她有什么动静,便叫小二悄悄跟着。”
“是,奴婢这便去吩咐。”谷雨虽有些不解叶清溪为何如此安排,但仍点头答应下来。
而在另一边,侯氏略作歇息后,便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出了门,为的自然是去找梁湘月。
正在待客的梁湘月乍一见到专程赶来的侯氏,不禁微露诧异,她没料到侯氏会直接找到铺子里来:“叶夫人今日前来,可是要挑选首饰?”
“梁掌柜,不知你可在忙?若是不忙,你我可否坐下来聊聊?”在侯氏眼中,梁湘月虽在打理着铺子,可到底是做人奴才的,再加上叶清溪生母的缘故,她心中一直是瞧不起梁湘月,甚至是厌恶对方的。
不过今日她前来乃是有所求,总不好太拿架子,只是那眸中的不屑和厌恶却是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的。
梁湘月仔细瞧了眼侯氏,也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叶夫人来这一趟,该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那我可真是荣幸。”
“我来,是想同你说叶清溪的事儿,你究竟得不得空?”侯氏哪里听不出梁湘月的嘲讽之意,只是此时她也只能暂且忍着。
梁湘月闻言,立时变了神色,她稍稍给伙计交代了几句,便与侯氏一道上了楼,进了一间雅间。
落座后,梁湘月毫不客气地道:“叶夫人,你想说什么便说吧,这里也没有旁人了。”
这屋里是没有旁人了,只是她二人却不知晓,屋顶上正有一人在偷听着呢,此人正是叶清溪特意安排过来跟踪侯氏的小二。
“梁掌柜,你何苦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无论如何,我如今都是叶清溪名义上的母亲,她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梁掌柜如此待我,难道就不怕我会对叶清溪做什么?”侯氏此番本是想顺便拉拢一下梁湘月,只是她一瞧见梁湘月那副不将自己看在眼里的模样,便顿时将之前本就没有完全消下去的火气给勾了上来,说起话来也显得十分尖锐。
回想起那次在钰清庵与叶清溪的见面,梁湘月不禁轻笑一声:“若叶夫人当真要对小姐如何,我也拦不住不是?”
“你……”侯氏心下愈发气恼,却不得不暂时压下火气,“梁掌柜,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请教梁掌柜一件事。”
“请教?没想到在叶夫人眼中,我竟然还有些用处?”这些日子一来,梁湘月的心中都不甚好受,那本就折磨了她三年的内疚,非但没有随着与小姐的相见而消散,反倒显得愈发厚重,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侯氏记得之前梁湘月虽也与她有些不对付,却不至于言语如此尖锐,难不成梁湘月是知晓了自己的打算,所以才会如此?
如此作想,侯氏便也不敢直接询问起叶清溪生辰八字的事情了,只得试探性地问道:“梁掌柜说话何必如此刻薄?我知晓三年前将清溪送去钰清庵,是我欠缺考虑,只是如今我不是已经将她接回来了吗?梁掌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这几日心情莫名有些烦躁罢了,叶夫人可别放在心上。”梁湘月心中冷笑,面上倒是稍微柔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