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后,便坐在桌边喝起茶来,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门外终于隐隐传来喧嚣声。
“姑娘,他们来了。”谷雨抿了抿唇,将袖中的折扇往里收了收。
叶清溪微微弯唇,仍坐在原处喝着茶。
“姑娘,原老太太身边的妈妈来了。”月意缩手缩脚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
那妇人干净利索地朝着叶清溪行了一礼:“奴婢给叶九小姐问安。”
“妈妈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叶清溪微微勾唇,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一直跟着原老夫人的田妈妈瞥了叶清溪一眼,眉眼带笑地道:“这个时辰,奴婢本不该来,只是老夫人那边出了些事,这才不得不打扰叶九小姐。”
“妈妈有话直说便是。”叶清溪揉了揉眉心,她实在不想和这些人废话。
田妈妈暗自撇嘴,眸中闪过一丝鄙夷:“方才白家大小姐去了老夫人那里,说是她出门时带着的那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竟然不见了踪影,这可把白家小姐给急坏了,那边正找着呢。”
“白家小姐丢了簪子,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吗?”叶清溪不明所以地看着田妈妈。
田妈妈面露尴尬之色,犹犹豫豫地道:“这与叶小姐本没什么关系,只是叶小姐毕竟是和白小姐一道出的门,说不得那簪子便是在路上丢的……”
“听妈妈这意思,竟是怀疑我偷了白家小姐的簪子不成?”叶清溪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语气里是浓浓的不悦。
田妈妈暗露鄙夷,面上却不显,反而十分惊慌地道:“奴婢可不敢疑心叶小姐,只是这话都是白家小姐说的,奴婢也拦不住不是?”
“那妈妈想怎么样?”叶清溪冷声问道。
田妈妈勉强笑道:“这哪里是奴婢想怎么样的事儿?原来老夫人也不想如此大动干戈的,可那白家小姐一味地说那簪子多么重要,老夫人这也是没办法呐。”
叶清溪听得想笑,田妈妈这话分明就是把这件事完全推到白云云身上了,只是这里毕竟是原家,若非原老夫人纵容着,她又岂敢如此?
田妈妈见叶清溪仍是冷着一张脸,便也不再多说,只将自己此番的目的摆了出来:“奴婢此番前来,是想请叶九小姐仔细想想,可是在哪里捡到了白小姐的簪子?”
“我不曾见过你所说的那簪子。”叶清溪冷冷摇头。
田妈妈一噎,搓着手道:“叶九小姐就不再仔细想想?”
“田妈妈不信我,我想得太仔细都没用,”叶清溪抬眸看了田妈妈一眼,索性替田妈妈将话说了出来,“既然田妈妈已经来了,不如就在我这屋里找找吧,看看究竟有没有白家小姐的簪子。”
田妈妈没想到叶清溪竟然早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一时间不禁有些尴尬:“瞧叶小姐这话说的,奴婢怎么敢……”
“搜吧,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搜完了,我也好早些休息。”叶清溪站起身,朝站在身侧的谷雨使了个眼色。
话已至此,田妈妈索性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让跟来的几个婆子将叶清溪所居的厢房仔仔细细搜了一遍,而她则和叶清溪呆在一处说着闲话。
只是叶清溪本就不想搭理她,故而大多都是田妈妈在自说自话,过了片刻,田妈妈也没了兴致,只探着头往里瞧。
等看到那几个婆子一个个都空着手、摇着头走回来,田妈妈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瞧这状况,这几人是没找到白小姐的簪子了?”叶清溪微微勾唇,嘲讽地看向田妈妈。
田妈妈脸色紧绷,她可是清楚记得方才在老夫人屋里,白小姐是如何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簪子定然是被叶家九小姐给拿了去的。
故而来这里时,田妈妈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后竟是这般结果,尤其是在叶清溪冰冷的目光下,田妈妈竟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火热:“这……许是白小姐记错了,这件事叶小姐可别放在心上啊。”
“田妈妈先是搜了我的屋,现在又来和我说这些,难道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叶清溪直接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我今个儿从外头回来,还没来得及去原老夫人那里请安呢,现在过去应该也不算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