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溪无力地叹了口气,一面安抚地拍了拍叶清棠的手,一面直视着叶清彤道:“既然五姐姐这么不待见我和三姐姐,那就请五姐姐将我那套红宝石头面还给我吧,我实在不敢拿那等粗浅之物,去污五姐姐的眼。”
“你……”叶清彤讶然,接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没想到叶清溪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了?难道那套头面还真有幸入了五姐姐的眼,所以五姐姐舍不得还给我了?”叶清溪挑眉看向叶清彤,说到这里,又露出为难的神色来,“这可怎么办,那本是母亲赏的东西,我借给五姐姐戴戴也就算了,可不敢真把东西送人了。”
“我……我何时说过不还给你的?”叶清彤气得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
见状,叶清溪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说起来那套头面原本似乎还是母亲专门为六姐姐准备的呢,只是后来母亲看我屋里东西太少,这才把头面给了我,”说着,叶清溪转头看向已经被转移了注意力的叶清灵,道,“六姐姐也见过那套头面吧?五姐姐戴着那头面的时候,真是明艳照人,也不知六姐姐戴着会是什么模样,说不准比五姐姐还好看呢!”
叶清溪可不知这头面到底是为谁准备的,她也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将矛盾转移到叶清彤和叶清灵之间。因此当她说出这些话时,语气显得十分自然,就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而听了叶清溪的话,叶清灵果然立刻回忆起那日出游时,叶清彤佩戴的那些首饰,明晃晃的几乎能把人的眼睛给闪了。当时在马车里时,叶清彤还在自己面前很是显摆了一番,叶清灵虽然嘴上没说,心中却也觉得那套头面十分好看。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羡慕,心中还想着回来后一定要让母亲帮自己也打一套那样的头面,却原来那东西本来就该是自己的!
一想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别人戴在了身上,对方还敢大肆炫耀,叶清灵就气得牙痒痒,于是本该冲着叶清溪发作的怒气,也转移到了叶清彤的身上:“五姐姐,那套头面现在还在你那里吧?”
“我……我真不知道那是母亲为准备六妹妹准备的东西。”叶清彤恨恨地瞪了叶清溪一眼,却不得不陪着小心仔细应付叶清灵。
叶清灵哼了一声,虽然她有些嫌弃那头面已经被人戴过了,但她更不能容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别人握在手里:“那现在五姐姐该知道那东西是谁的了吧?”
叶清溪见自己的话有了成效,果断沉寂拉起叶清棠退出战线。
一出正院,叶清溪便低声吩咐谷雨:“你去打听打听大奶奶的事,不要声张,最好把缘由也问清楚。”
谷雨应声离去,叶清溪又转头看向叶清棠:“三姐姐是在担心大嫂吗?”
此时叶清棠正是一脸的担忧,听到叶清溪的话,才回过神来:“我……出了这种事,也不知大哥有没有得到消息,我总是有些不太放心。”
叶家长子叶清远虽然已经考中了秀才,却仍奔波在科举的漫长道路中,此时正在书院中认真苦读,白日里通常都是不在府上的。
“我明白的,那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大嫂?”叶清溪觉得大户人家的妾与庶女都十分可怜,一个虽然是主子,却有时候连奴婢都不如;另一个虽然名义上贵为小姐,却连称呼和孝敬自己生母的资格都无。
叶清棠与大少爷叶清远同出一母,而张杏荷又是叶清远的妻子,按理说叶清棠对张杏荷本该比其他姐妹更亲厚些,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此刻叶清棠虽然确实十分担心张杏荷,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在没有侯氏准许的情况下前去看望。
叶清棠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母亲方才也说了,大哥住在外院,我们确实是不方便过去的。”
“你别太担心,我想大嫂一定不会有事的。”叶清溪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叶清棠的肩膀。
叶清棠感激地笑了:“谢谢你。”
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叶清溪索性转开了话题:“对了,方才五姐姐那样说,你是不是很不高兴?”
想起刚刚的事,叶清棠的面上露出几分羞愧来,她果然是没用,什么都做不好:“我本想为你说话,却不曾想反倒连累了你。”
叶清溪在心底叹了口气,很明显在这件事上,叶清棠又钻进牛角尖里去了:“难道三姐姐觉得五姐姐那样说你、说我,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