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你我之间的合作一直很愉快,我也很感激世子爷,”叶清溪等到那小厮重新退了下去,这才正色开口,“既然你我同是商人,便该知晓商人的重利轻离别,故而我们是否可以只谈生意,不谈其他?”
从前叶清溪倒没想这许多,偶尔当做朋友一般的问候,似乎也不错,但就在刚刚,她突然发现她一直以来十分信任的姐妹竟然早已被岁月摧残得面目全非,那一刻,叶清溪生生打了个寒噤。
她想到了前世,自己的惨死,一些本以为被深埋的记忆也在那一刻被毫不留情地挖了出来,铺在眼前,如鲜血一般温热、而又残酷。
前世,叶清溪惨死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手中。
此生,她不愿再体味那种惊心动魄和撕心裂肺。
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可能,叶清溪也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楚洛渊闻言,却是微微一愣,转而竟有些突兀地笑出声来,隔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却是冷冷地道:“叶清溪,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说完这句话,楚洛渊便站起身来,径直走了出去,不多时,先前那小厮有战战兢兢地进来把那木盘端了出去。
叶清溪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唇畔更是溢出苦笑,她是不是太不识抬举,又太自作多情了?
又过了片刻,有人走进这厢房来,停在叶清溪身后,恭敬出声:“姑娘。”
叶清溪这才睁开眸子,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坐吧,我正有话要和你说。”
身后那人稍作犹豫,便依言坐下:“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先生何出此问?”叶清溪抬起头来,面色如常,眸中却难掩疲惫。
这位李先生,名叫李世堂,三十九岁,最初只开了间豆腐铺子,机缘巧合之下与叶清溪相识,并得到叶清溪的信任,之后便一直帮着叶清溪打理产业,为人十分忠厚,却又不失睿智、机敏。
李世堂之前便一直站到厢房外头,只等着永平王世子与叶清溪说完了话,才能进来禀报些事宜,他以为自己要等上好一会儿呢,结果方才却看到永平王世子神色不虞地走了出去,还顺便瞪了自己一眼,李世堂不禁有些不安。
“方才在下瞧见世子……”李世堂斟酌了一下语言,可刚开口,就被叶清溪打断了。
叶清溪摆了摆手,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谈:“我正要和你说件事,你那里人多,帮我挑个五十来岁,忠厚老实的吧,最好是做过粗活的。”
“这事儿简单,只是不知姑娘是要做什么?”不怪李世堂多问,两年来,这两人虽表面上是主仆关系,可叶清溪待李世堂却是没话说的,不但态度上十分恭敬得体,且大事小事从不隐瞒李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