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住在东北呢。”我道,“那殡仪馆的生意呢”
张贺方呵呵一笑,道“范先生,您别忘了,我是一个巫师,南巫集团的一员,制造幻觉是我的专长。”
“是啊”我笑道“这一点,我已经领教过了。那么,梁赞在哪儿呢”
“跟我来。”张贺方打开车门,引领我走到别墅的地下室内。
那地下室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阴暗破旧,潮湿阴冷,相反,那里非常的整洁,而且,地下室也似乎并不是储存货物的地方,进到下面以后,我发现里面甚至还有家具摆设,彷如一个避难所一般。
而且,地下室的面积之大超乎我的想象,我们拐了两个弯,来到了一处类似与起居室的地方。那里的摆设很简单,一桌,一椅,一床而已。
让我多少有些吃惊的是,我原以为梁赞会被五花大绑地放在那里,但是,我看到的梁赞那一刹那,我却惊讶地发现,他只是身上绑了一些绷带,安然无恙地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
梁赞抬起头,发现我正跟着张贺方站在一起,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是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想跟他单独待一会儿。”我对张贺方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的底气很足。
张贺方冲我笑了笑,道“范先生,您自便。”
说完,张贺方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梁赞抬头看了看我,开口道“佩玺大”
“别再叫我什么佩玺大人了。”我打断梁赞的话,语气冰冷而生硬,就如同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梁赞一愣,我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径直问道“你到底是谁”
梁赞抬起一双惊惧的眼睛,看向我,第一次似乎失去了他所有的自信,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到底是谁。”我又重复了一遍我之前说过的话。
梁赞有些尴尬地苦笑道“我是谁我当然是梁”
“梁赞只是一个名字,”我无情地又一次打断他,说道“抛开这个名字,你又是谁”
“我、”
“或者,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范佩玺”我低沉着声音说道。虽然说,这句话在我康复的那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已经无数次地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了,但是,当我真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被自己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梁赞显得有些局促,苦笑道“佩玺大人,你、你糊涂啦说什么傻话呢”
“你还打算骗我多久”我说道“我根本就不是范佩玺,那只是我的名字而已,而你,你才是范佩玺,那是你的身份。”
梁赞仍然在试图最后的尝试,说道“那照你这么说,你是梁赞”
我呵呵一笑,走到床边,静静地坐了下来,说道“梁赞只是你的一个代号,你不用在想着怎样骗我了,谎言已经露出马脚了。你才是范继云的儿子,而我并不是。”
梁赞笑道“那你不是范继云的儿子又是谁呢”
我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了,但肯定不是范继云的儿子,这一点无疑。”
梁赞看了看我坚定的眼神,肩膀一松,似乎放弃了什么,对我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冷冷地说道“告诉我,范继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