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人的队伍中,可以说,我是最菜的一个,梁赞和卜瑾自然不用说,一个个牛逼哄哄又神神秘秘的,我自然不需要去担心他们,滕益,生活在苗寨里的汉人,性格剽悍,又很勇猛,也用不着我去担心他。现在唯一身处危险之中的,恐怕就只有那个段郁文,但是,即便是与段郁文相比,我也只是显得体力好一点罢了,并没有其他的优势。
我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因为,我已经看到两侧的青铜镜里每隔个米就会探出一个披着长发的脑袋。她们就快要出来了,我知道一切都迫在眉睫,可是,青铜镜的甬道似乎是一个无底洞,我跑了有一支烟的功夫,再加上我们先前走的路,已经很远了,但还是没有要走出去的预兆。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心说难道不会又是鬼打墙吧。
不会不会,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所有的倒霉事儿都让我一个摊上。退一步来讲,我这一路手里的长刀从来就没有停止挥舞,这期间也砍断过不少手臂,如果是鬼打墙,那么我应该会看见那些被我砍过的手臂,但是这种情况却并没有发生,这说明,我仍然在继续朝前奔跑,并没有陷入死循环。
可是,甬道这样长,竟然到处都有女尸。这些女尸从何而来又为何被安放在了这个地方如果真的如梁赞所猜测的那样,她们在守护一些东西,那么被守护的又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当段郁文的嘴巴贴在青铜镜上以后,青铜镜里的女尸就都集体复活呢难道这真的是一群睡美人,被段郁文给亲醒了
不不不我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的这番猜想简直就像是梁赞的话一样不靠谱,这其中一定有原因,只不过我并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路越来越难走,因为从地下伸出来的手越来越多,我不得不放慢速度,但是有几次,我还是差一点就摔倒在地,最险的一次是被一个头颅绊了一下。
我很清楚在这个地方要是跌倒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一定会被那些手臂死死地拽住,然后没准就会想段郁文一样被诡异地拖进青铜镜内。
你可以低估一个人的任何潜力,但是却绝对不能低估他的求生本能,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我虽然生就一副标准的北方人的身高,但身体并不算结实,但是在这种危急关头,我也发挥出了我身体的所有潜力,几乎是一路过关斩将,如同末路狂奔一般。
我又跑了一阵子,时间不算长,但是在我的精神世界里,这却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
终于,我一抬头,看到了出口。
可是,当我抬起头看到出口的那一刹那,最先感到的,并不是喜悦,而是震惊和困惑。走出青铜镜甬道后,我来到了一处较大的空间,但是,在我面前却有六条新的甬道,这不过这些甬道完全都是由青石板组成的。
走哪一条我一时间没了主意,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在其中一条甬道中迷失方向,我再一回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我身后的青铜镜甬道内,已经出现了数十个女尸正冲我的方向迟钝地迈着脚步走来。
我吓得双腿一软,心里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登时大喊一声,“梁赞,我往最左边的甬道走啦”
但是,青铜镜甬道内的奸笑声太过猛烈,其实我根本没有把握梁赞他们会不会听见我的喊话,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一刻也不能耽搁了,于是冲着最左边的一条撒开腿就开始跑。
这条石质的甬道比青铜镜甬道要小很多,但起码路面上不会再有伸出来的手把我绊倒,所以我跑的速度也就变快了。
可是,我跑着跑着,渐渐就发现脚下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头用手电一照,顿时感到万分恶心。只见我的脚下竟然全是一些大大小小的蛤蟆的尸体,再一细看,这些蛤蟆的尸体中还有蜈蚣、蝎子、毒蛇等一类东西,虽然都是一些死物,但我看得还是心惊肉跳,难以忍受。
但身后的尖笑声让我丝毫不敢停下脚步,继续朝前猛冲,可没跑几步,我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跌了下去。
紧接着,一阵水花响起,不知名的液体一下子溅在我的脸上,浑身顿时被水浸泡湿透。慌乱中,我并没有扔掉手中的手电筒,但我水性不好,用力扑腾了两下,发现自己没有沉下去,定神一看,原来这水只到我胸口的位置,我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急忙举起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而手电筒进了水,灯泡忽明忽暗,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这里是哪里我的第一反应是,这里是一个陷阱,但是,很快,我就把这个可能性排除在外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发现我掉下来的那个地方并不是完全悬空的,而是有一个缓冲的下坡路,只不过坡度非常陡峭罢了。而我身处的地方也并非如我想象的,是一个垂直的直上直下的空间,这里延向远处,看样子,这里本身就是一条水路。
但是,当我用手电照射水面的时候,心里不觉仍是咯噔一声,这并不是水,而是一些不知名的黑色液体。我听过段郁文的讲述,所以,我对这黑色液体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恐惧感,最主要的是,这黑色的液体如同墨汁一般,手电筒的光亮根本照不到下面有什么东西。
我正犹疑间,赫然发现我趟过的液体中,缓缓翻涌上来一些蛤蟆和一些如蜥蜴一样的爬行动物,我心头一凉,心说这里不会也有段郁文所说的那种蚯蚓一般的虫子吧。
我正经空间,忽然觉得幽深的水面下面,大腿根的地方一阵奇痒,那感觉就好像有一个人在这水下在抚摸我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