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郁文话音刚落,我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古滇国的国都这绝对是一个重要的信息,因为,当初我父亲和汪成宝就曾经推断那座神秘村庄里的人就是古滇国的遗民,而那苗族古寨又与其有一定的关联,由此看来,阿姝娜让我们来到这里,的确合情合理。
这个时候,梁赞起身走开,道“真是懒得跟你们在这里唠叨,总在这里推测这个推测那个,有什么意思啊,我是个行动派,那地方到底有什么,咱们明天去看了就知道了嘛。”
我们众人面面相觑,我看了看段郁文,他显得多少有些尴尬,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他一下子被梁赞泼了一脸凉水,这对于已经五十多岁的段郁文来说,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我承认自己智商不高,但是情商还是有的,急忙帮着段郁文挽回他的面子,道“段叔,你别搭理他,继续说,我听着呢。”
我本着做好人的心态,可结果这一听就听到了晚上十点钟,段郁文还在滔滔不绝,唾沫横飞,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叫停了他,说明天还要出发,今天还是都早点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我们把随身的行李都寄放在刘震的医院里,这个时候,刘震已经清醒了过来,正挂着点滴,脸上左一层右一层的纱布活像一个木乃伊。他睁眼一看,就发现我身边多了三个他不认识的人,便问我怎么一回事,我就简单跟他解释了一通。他听完以后想跟我们一起去,但是我坚决要他留在这里。
上午的时候,我们购置了一些简单的装备,段郁文毕竟是有经验的历史学家,实地考察的工作他也做过不少,所以颇有些经验,在他的提醒下,我们买了几把开路用的长刀,几只手电筒,一些必备的干粮以及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中午,我们简单吃了一顿饭后,便开着那辆破桑塔纳拐上云南103省道,朝卜瑾为我们指明的地方。
一路不曾停歇,而车子一开始也开得飞快,直至进了山区的山路,汽车才在颠簸中放缓了速度,这一下,知道天黑的时候,我们才到了大石头村。
我们看看天色,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贸然进山了,于是就决定在这村子里休整一晚。
大石头村不算破败,可也算不上是新农村,它交通闭塞,发展的并不是很好,但这也使村子里的人仍然保有着质朴的特性。
我们在村子里转了转,最后在一家姓刘的农家住了一晚。刘家人很热情,只收了我们一些住宿的费用,至于酒菜全都没有要钱,我们感到很不好意思,刘家人却说山子里闭塞,难得见到外来的人,所以能跟我们聊聊天,交个朋友就很高兴了。
吃过饭以后,刘家人得知段郁文是历史学博士,激动得不得了,急忙把他们十二三岁的儿子叫过来,让他听段郁文讲讲历史,并告诫儿子,以后若想走出这山区,就一定要好好念书,向段郁文老先生学习。
滕益和卜瑾坐在那里,不怎么说话,但是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也并不觉得尴尬,反倒是那个梁赞,听了没有两分钟就说出去透透气。
我在段郁文身边坐了一会儿,渐渐地,也对他那种说教式的讲话方式感到厌烦,便借口出去上厕所抽支烟。
我一推开门,惊讶地发现梁赞正站在刘家的院子里,怔怔出神地望着东方远处黑压压的山峦,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你干嘛呢”我走上前去问道。
梁赞似乎怔出了神,竟然没有察觉到我来到他身边,被我这一句话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转过头对我笑道“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