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黑水中的蓝色突起物,竟然是一个婴儿的额头。婴儿的头大的出奇,头顶上只有几根稀疏的绒毛,似乎是刚出生的小孩儿,再看那小孩儿的眼睛,众人心头又是一紧,眉毛下面本该是眼睛的地方竟然只有两个空空的黑洞,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诡异的小外星人一样。
在黑水被放干之后,那婴儿的形状终于完整地浮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见那婴儿蹲在坛罐之中,手臂抱膝,脸向上仰,虽然没有眼珠,但给人的感觉却就像是那婴儿蹲在坛罐之中死死地盯着众人看,似乎是在埋怨着世界上某些不公正的事情。
秦贵和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骂道“我操,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汪成宝不为所动,继续盯着那个坛内的婴儿,说道“这不明摆着呢,里面就是一个小婴儿。”
父亲道“是婴儿,这谁都看得出来,关键是,婴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坛子里面。”
汪成宝道“范哥,亏你还主攻秦汉历史,这你还看不出来我问你,西汉武帝为什么,或者说,以什么为借口罢黜了陈皇后”
“巫蛊”我父亲几乎下意识地回答道,在中国的历史事件中,有太多关于巫蛊的记载,其中一些重大的巫蛊事件甚至影响了当时的政治局势,这一点,对于身为历史学家的父亲来说,是十分清楚的。
汪成宝又转头看了看段郁文,说道“那个什么段子的,你说你是专攻少数民族历史风俗,你知道这坛子里有婴儿,代表了什么吗”
这一次,段郁文还是能够根据以往的知识和一些杂文异录上的内容作出解答的,他回答道“这应该就是蛊的一种,在一些玄学人士的口耳相传中,我曾经听说过关于蛊的一些制作方法。首先,巫作为众多宗教的前身,他们的最基本观念就是万物有灵,在制蛊方面也是如此,万物皆可成蛊,凡蛊皆可害人。”段郁文回过眼去,他是在不想在被那婴儿空洞的眼眶盯着看,在做了几口深呼吸后,接着说道“不过,我曾经听说过,最强大的蛊不是用毒虫或其他毒物,而是将毒虫与冤魂相接触,不,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应该是”
汪成宝听到这里,大手一挥,说道“行了行了,听你解释一些东西真是太费劲了,不过我之前倒是有些小瞧你了,看来,你还是有点才学的。接下来的,就由我来说吧。”汪成宝的目光转向了我的父亲,似乎是在刻意对他说,道“我以前曾经听过一个道士对我说过,蛊术中,最厉害的死利用咒术,讲毒虫与枉死之魂关在一起,使其大战,虫取其毒,魂取其怨,制出的蛊,非常狠毒,受蛊者不光中毒,还会被冤魂缠身。”
汪成宝说到这里,一旁的段郁文脸都白了,颤颤巍巍地说道“难道,你是说,这是几个坛罐即是制蛊的器皿”
汪成宝点点头,段郁文差点没吓昏过去。如果事情真的如汪成宝所言,那么,刚才他们误把养蛊的器皿打开,而那虫子又差点钻进了段郁文的嘴里,如此说来,最有可能中蛊的就是他了。
父亲显然看出了段郁文的担忧,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别害怕,虽然历史上的确有蛊术存在,一些蛊也的确有剧毒,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文学作品还是都夸大了蛊术的威力,何况我们已经把那虫子弄死了,你就别瞎想了。”
也不知道那段郁文是否挺进了我父亲的话,他只是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父亲转头对汪成宝道“老汪,我看这地窖太过诡异,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离开”汪成宝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父亲的口中所说的一样,惊讶道“范哥,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你平常不是最主张实地考察的么,怎么,难道因为天黑,并且碰上个尸体你就害怕了”
父亲摇摇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可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不会相信有什么冤魂的。”
汪成宝道“那就好别忘了咱们来这里的最初目的,我们要找的青铜棺现在还没看到呢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你们两个也不会甘心吧。”说着汪成宝看了看秦氏兄弟,似乎希望得到他们俩的支持。
秦贵仁思考了一会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汪先生,你说的没错,要是今天不找道那个青铜棺,看看那棺材到底有什么问题,我想我们哥俩这一辈子也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秦贵和也站在大哥的一边,认为应该继续往地窖深处走去。父亲不想被人看做胆小鬼,最后也只好答应了下来。段郁文有些不情愿,但也跟着大家朝石室左侧的另一个狭窄洞口走去。
这个洞口比进来时更矮也更小,五个人几乎是弯着腰从洞里走过。
走着走着,汪成宝就突兀地问我父亲道“范哥,说实话,这地窖让你想到了什么”
其实,不用汪成宝的发问,父亲自己也早就有所联想了,于是便干脆地回答道“古墓战国秦汉时期的古墓地宫”
汪成宝一脸兴奋,说道“范哥,瞧着吧,我们这一次会有一个大发现的,震惊全国,不,甚至是震惊全世界的的发现。”
父亲苦笑了两声,并没有接话。这个时候,走在最后面的秦贵和突然插了一嘴,声音很小,战战兢兢地说道“喂,你们、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