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和一皱眉,用极小的声音问道“那些村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秦贵仁摇了摇头,“村民自然古怪,不过,那口青铜棺材却更邪乎。”
秦贵和没有插嘴,而是静静等待秦贵仁自己把话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秦贵仁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刚才,我想去看看那青铜棺就竟有多重,可是,我还没等碰到棺材,那村民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在那一瞬间,我、我好像看见,看见那青铜棺的棺盖似乎抬起了一条缝,一只、一只绿色的眼睛从里面在向外张望着什么。”
秦贵和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那个高颧骨的村民,只见那村民正带着好奇和警惕的眼神盯着他们看。他顿时感到似乎有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想这几天的经历也的确很神秘,他们先是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村落里除了村长以外其他人都不会说汉语,接着三天以后老村长突然暴毙身亡,接着村民们为他做了一场形式诡异仪式,第二天早晨他们就跟着这六个抬棺的村民走进这深山老林。
这些村民到底是什么人那场诡异的仪式又代表了什么六个村民抬着装有老村长尸体的青铜棺又要去往何处
秦贵和感到有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但他现在却只能故作镇静,因为他的大哥显然已经收到了严重的惊吓,这个时候若不及时安慰,很有可能会面临精神崩溃。于是,秦贵和拍了拍大哥的后背,说道“别瞎想了,大概是你自己眼花了,死了的人又怎么会从棺材里往外看呢。你自己也说了,是好像看见了,但事实并不一定如此呀,我看你这几天是太累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早点睡觉,我来值第二个班岗。”
秦贵仁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万事小心,万事小心。”
第二天早晨,两拨人继续赶路,虽然双方都没有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两伙人原本就很脆弱微妙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了。在此,我们闲话少叙,他们这样又走了两天,突然听见了水流的声音,六个村民指着一个方向,破天荒地对秦贵仁等人说了一句“陌共”。
“陌共这是什么意思呀”炊事兵有些疑惑。
大家想了一会儿,秦贵仁恍然大悟,说道“他应该说的是湄公湄公河也就是澜沧江前面的水流声音应该就是澜沧江或者是其中的一条支流,我们顺着河流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一听到能回家了,大家都是一片欢呼,而那六个村民却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沿着另一条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这之后,秦贵仁的部队发生过一次讨论,一部分人归心似箭,想早点回家,而秦氏二兄弟和那个炊事兵却对那六个村民的去向十分感兴趣。其中的具体细节我就不再重复,总而言之,最后秦氏兄弟和那个炊事兵选择偷偷跟踪那六个村民的脚步,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而剩下的一拨人则选择沿着澜沧江找到回家的路。
就这样,这三个人开始了跟踪六个村民的旅途。由于他们之前曾经进行过一番讨论,而讨论期间,那些村民已经走了很远,所以,他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重新找到那些抬棺的村民。这其中的艰难曲折,我也只能一笔带过,他们曾经差点被发现,曾经差点因为跟丢而迷路,不过,这一切都不如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匪夷所思。
那六个村民在摆脱了那些士兵以后,行进的速度更快了,似乎是在赶时间一样。而秦贵仁等人也坚持不懈,持续跟踪了他们整整一天一夜。炊事兵不由得怀疑道“连续走了这么多天,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目的地呀我们的干粮可不多了。”
目的地想到这里,秦贵仁心头一紧。虽然有些事情不需要推理就可以凭直觉做出判断,但是这种判断却很有可能起到某种误导的作用,他们从一开始就在潜意识中认定这群人是有目的地的,殊不知,当时老村长对秦贵仁只是说会有村人往北方去,却并没有说要去哪里,难道,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旅途
不不可能,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的话,那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老村长死亡以后,六个年轻的村民抬着他的青铜棺在整个越南和中国西南交界处毫无目的地游走,这样的行为,无论怎样解释也解释不通。
他们一定有目的地,而且这目的地应该就不远了。秦贵仁的猜测并不是无凭无据,因为他知道,那些村民身上所带的干粮一定也早已所剩无几了。
果然,在跟踪的第二天傍晚,六个村民终于来到了一个坐落于两山之间的苗族小村寨。秦贵仁等人赫然发现,这里的人们竟然好像是在恭候那六个抬棺村人一样,一见青铜棺来到了村寨,整个村寨都热闹了起来。
更令秦贵仁等三个人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个夜晚的苗族村寨中也做了一些形式神秘的仪式。他们把大青铜棺摆在村子的中央地带的一个类似于大祭坛的地方,使一些村民围着青铜棺跳起了姿势丑陋的巫舞,并且也燃烧了一些烟叶一样的烟草,那阵阵熟悉的香气却不知为何让秦贵仁等人感到十分恐怖。
仪式进行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个时候,村民请那六个抬棺青年走上祭坛。只见那六个村民合力重新开启了青铜棺的棺盖,令人吃惊的是,一个模样清秀,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从青铜棺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