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表姐的电话后,我又给我那合伙人死党高鹏打了一通电话。高鹏是个有名的吝啬鬼,这一点在商人这个职业来说,是一个好品质,可对于朋友来说就显得有些小气了。高鹏一接电话,开口就说道“我操,大哥,你在云南给我打什么电话呀不知道什么叫长途加漫游吗”
高鹏知道我去云南的事,那是我在临走的前一天告诉他的。我记得那天他还奚落我说店里有我没我都一样,有些时候,没我生意反而更好。我心中不快,但又不得不承认高鹏所说的都是实话。
我一听高鹏这话,也就没好气道“那我就长话短说,高鹏,我在云南这边,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所以,我们的生意就得一直由你照看了。”
高鹏一听我这话,立刻道“难不成就这点破事儿”
“当然不是,”我解释道“高鹏,你可是我的死党,虽然你这人平时挺小气,而且除了做买卖以外,也没啥其他的本事,但是,我不得不说,你是我所有的朋友中最信得过的人。”
“得得得,你别他妈的矫情了行不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什么事儿你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高鹏说道“不过,哥们儿我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可有几点要求第一、违法乱纪的事咱不干,第二”
“你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你就听我说就行了。”我不耐烦地吼道。
虽然高鹏平日里耍嘴皮子侃大山与我不相上下,但是,我要是真发起脾气来,他还是忌讳我三分的。我这几天遭遇如此多的怪事,再加上刚刚得知我母亲重病,心情实在不佳,情绪一下子竟然没有控制住。不过这样也好,高鹏也就不会继续跟我耍嘴皮子,而是认真地听我讲话了。
我这人平日里闷声闷气,总是一副与世无争而又好欺负的形象,一般不会动怒,而一旦发起脾气也是有名的翻脸不认人的主。高鹏大概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急忙关切地问道“佩玺,你怎么了,在云南那边出事了”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一言难尽呀,”不过我仔细一想想,又觉得这个词不太恰当,我哪里是一言难尽,此刻的我,分明就是一头雾水嘛我继续说道“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大忙要你帮,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还记得我常放在店里的我爸妈家的钥匙吧。”
“记得呀。”高鹏说道“以前你自己还没钱买房子的时候,总是丢三落四的,常常忘带钥匙,就在店里放了一把做备用的。”
“对,就是那把钥匙。”
“你要我做什么”
我长吁了一口气,说“我要你拿着这把钥匙去我爸妈家里。”
“啊”高鹏的惊讶如我所料,他说道“大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让我一个外人拿钥匙去你爸妈家,我敲门进去不行吗整的跟入室行窃似的。”
“不行,我家里应该没有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没问题,我进去以后要做些什么呢”
我说“你先别着急问这个,我还有几句很重要的话要嘱托你一下。首先,你一定要在夜里去我家,其次,进屋之前,一定要检查一下我们家的灯是否亮着,如果亮着灯,那你就原路返回,对谁都不要提起这件事,然后你暗中盯着,看看是谁在我爸妈家里出入。”
“那如果没亮灯呢”高鹏问道。
“那你就悄悄开门进去,看看我们家是否有什么变化没有。”
听了我的话,高鹏迟疑地问道“佩玺,你是不是怀疑你爸妈家里进贼了呀。”
进贼我心说进贼还好了呢,那样的话事情就简单化了,毕竟,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入室行窃的小偷有冒充别人父亲给自己儿子打电话的事情。我说道“唉,别这么刨根问底了,你去做就是了,还有一点就是,千万注意安全。”
大概是听我的语气也不像平日里那般嬉笑怒骂,高鹏似乎也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氛,便郑重地对我说道“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的身上,我只说一句,有什么事儿别自己硬挺着,还有哥们儿我呢。”
我们俩之间,自然也不用提什么谢字,我答应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我浑身疲乏,不知为什么,有点头昏脑涨,像是感冒发烧了一样。我心想,这几天折腾的不轻,今天趁着还没太晚,就赶紧脱下衣服去卫生间冲了一个澡。细细的水流从我的项背划过我的身体,我挠了挠手腕,从今天上午开始,我的手腕就奇痒难耐,一开始我以为是被旅店里的蚊子给叮的,可是,如今脱了衣服在厕所里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我的政治左手臂都肿胀了起来,红彤彤的就像一根大萝卜,手臂上的动脉血管的位置都呈现出青黑色的印记。那红肿的皮肤不痛不痒,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只是手腕的地方还是感觉痒痒的。
一开始,我还在想究竟是怎么弄得,紧接着,就在一刹那之间,我恍然大悟,想起了卜瑾布袋里的那盒红色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