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杨六郎坚定地摇头,看了杨可可一眼,说道:“别说我们现在出不去,就算是出去了,也不能贸然回天波府。”
顿了顿,他继续。
“这一次我们遇到的事情是大事,而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杨可可一愣:“什么想法?”
杨六郎眸光一闪,正要回答,突然地洞口传来一些细琐的声音,他立即将话收住看向洞口。
杨可可也跟着看去,只见从地洞口缓缓出来一双龙鞋,然后是黄色的龙袍……来人,竟然是皇上。
杨可可没有见过皇帝,但这人一身装扮也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加上杨六郎、柴郡主和哑叔都行了礼,她也不敢怠慢,立即行礼跟着众人唤了句“皇上万岁”。
虽是行礼,却是没有人跪下。
皇上睨了几人一眼,而后视线在杨可可面上停留。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却是马上掩入深眸。他随意说了句“不必多礼”,而后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清云、六郎,金斧权杖的事情你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朕可以……”
话还未说完,就被杨六郎打断。
“皇上,这件事,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杨六郎缓缓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皇上你这是弑兄夺位的罪名!”
皇上的面色越来越黑,杨六郎的话却不准备就此收住。
“人做错了事就要承认错误担负责任,您是一国之君,应该做表率才是。”
“够了。”皇上一甩衣袖,直视杨六郎,怒目紧盯,话语冷硬:“杨六郎,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的后果?朕现在不是一个人,朕还有朕的子民。此事传扬,大宋必乱。”顿了顿,他收敛怒气,继续,“再说了,杨六郎你身为杨家将,你的敌人不是朕,而是辽人!”
杨六郎皱了皱眉,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这一次,杨可可上前了几步,替杨六郎继续:“皇上,若有和平,何来敌人?杨家将的敌人不是辽人,而是战乱。”
“叮!杨六郎对本体的好感度上升1!”
系统声音响起,却权当背景,马上就被杨可可忽略了。
皇上一惊,若有所思地盯了杨可可好一会儿,才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杨可可想了想,话语有些吞吐了。“我是路人甲,就是来打酱油的。”该死的,她怎么热血沸腾来插嘴了?她现在应该想办法死里逃生,而不是往死路上走啊!
杨六郎对于杨可可方才的话也是一惊,这样的话并不像是能从杨可可的嘴里出来的。可是,她就是说了这样的话。他又想起她倒吊那日她的英勇……他突地有些看不明白了,这个杨可可,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柴郡主因为杨六郎和杨可可的话有所动容,也说了一句:“皇兄,你永远都是我的皇兄。我希望,你能够勇于面对你的错误……”
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不耐烦地打断,他眉头深深皱起,说道:“朕要是不愿呢?”
杀意已起,杀心已决。
“你们可知道你们的后果……只有,杀无……”
话还未完,突地,哑叔用匕首指着皇上的喉咙,将他固于怀中作为人质,然后对几人大声喊道:“走,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外面的禁卫军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也赶紧冲了进来。但看见皇上被人挟持,只能保持几米的距离,不敢靠近。
皇上的脖子与匕首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他极力隐忍着,斜看着哑叔,说道:“你可知挟持当今皇上是何罪过?”
哑叔嗤笑一声,看了眼还惊着未动作的几人,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走!”说着,看向杨六郎,“六郎,皇上已经起了杀心,你们现在不走,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了!赶紧的,带着郡主和杨姑娘快走!”
杨六郎深深地看了眼哑叔,而后点点头,拉着柴郡主和杨可可往洞口方向而去。皇上在哑叔的手中,禁卫军不敢妄动,只能任由着杨六郎他们走。
走出地洞,外面一片漆黑。
哑叔最后挟持着皇上走出,对禁卫军头头大吼道:“将金斧权杖交出来!”
那头头看了一眼皇上,害怕皇上只有个万一,立即让人呈上了金斧权杖。哑叔立即吩咐着杨六郎去取金斧权杖,看到杨六郎将东西拿到了手才松了口气。
杨六郎将金斧权杖递给柴郡主,而后看了眼周围局势,想了想,对哑叔说道:“哑叔,放了皇上!现在我们可以逃走了!”
哑叔却是凄凉地笑了几声,然后看着杨六郎说道:“六郎,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我……就是柴府的内鬼……六郎,我已无法面对郡主,还请你好好照顾郡主……而我……待你们走后,我自会向皇上谢罪。”
“哑叔……”柴郡主被哑叔说出的话惊住,一时间只能唤着他的名字。
哑叔心中一痛,不看柴郡主,对杨六郎大叫一声:“快走!”
杨六郎皱了皱眉,拉着柴郡主和杨可可疾步离去了。
看见杨六郎他们走远后,哑叔才收了匕首跪倒在地。看到哑叔此动作,禁卫军立即一拥而上,将皇上圈在安全地带,而刀剑都指向哑叔。
生命不再受威胁,皇上一时间深呼了好几口气。而后看了眼被禁卫军重重包围的哑叔,声音黯哑:“你是柴府的内鬼?”
哑叔无力地点了点头。
皇上额上青筋跳了跳,一字一顿地询问:“主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