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女儿?”雷冽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问道。
雷冽问得十分直接,这自然就是他一贯的风格。
其实,就在昨天,雷冽意外地出现在她和女儿面前,她也料到他会这样子追问,但还是被他这么个直面而来的问题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了。
五年前,在她知道怀孕的时候,她没想过要告诉他,哪怕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刻,她也没想过要去找男人,更何况是现在呢?
孩子是她的,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年欣然是这样想的。
见年欣然冷着一张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雷冽索性将那一叠厚厚的文件狠狠地往她面前一扔。
“看完,好好给我解释一下。”雷冽强硬地说着,脸上是骇人的神色,那深邃的黑眸泛着黢黑的光亮,似乎能吞掉年欣然似的。
年欣然怔愣了一下,虽然她熟知男人的脾气,可是他一般不会发脾气的,而是冷着一张脸,让人敬而生畏。
她看了看眼前的文件袋,其实不用她打开来看,她也知道是什么,以他的能力,有什么查不到呢?
她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年欣然似乎被他那深邃的黑眸给深深吸引住了,男人过于强大的气场hold住了年欣然,让一贯强势的她,也有了退缩。
年欣然连忙别来了眼,低头看着文件袋,迟疑了几秒钟后,还是把文件袋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她和女儿的照片,她随意翻动了两下,照片拍得不错,甚至还费心思地配了文字,绘声绘色的。看来男人的办事效率是越来越高了,连孩子的出生证及刚出生时候的照片也一并找到了,详细又详尽,太好了!
年欣然强忍下心中的不安,一脸冷静地,抬头看向男人,“解释些什么?”
想当年,年欣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女子,也正是因为这什么都不畏惧,才认识了男人,才和他有了交集。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冷冷地道,“ab型血?你不要告诉我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年欣然幽幽地笑了出来:“世界上就这么几种血型,有什么好奇怪的事情吗?”
闻言,雷冽却笑了出来,只是笑意极其的冷,那深邃的黑眸始终落在年欣然身上,“好,那你跟我解释一下孩子的出生日期?”
血型,她能说巧合,可是这出生年月是骗不了人的!
她闭了下眼眸,思绪是无比凌乱,可是这个时候她不能自乱阵脚,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睁开眼睛,静静地看了手中的文件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是不是我女儿?”雷冽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啊?”年欣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抛出了一个新问题,脸上的神色如湖水般平静。
雷冽眉宇一挑,敢这般语气和他说话的,也只有她一人了,“那是我的孩子,你说如何呢?”
“雷冽,你有完没完啊?”年欣然是彻底被他逼疯了,对着男人吼了句。
“终于记起我名字呢?”意外的,雷冽竟然扯开了话题,唇边不禁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压低那张冷峻的脸颊,“年伊蕾,伊蕾,是忆雷的谐音!”
男人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你……”年欣然张了张嘴,一脸气愤地看着男人,恨不得是抬手掐死他,可是她当初起名字的时候,是有一点私心,想着孩子身上毕竟留着男人的血,多多少少和他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就这样想着,名字就成了伊蕾,年伊蕾。
“嗯?难道我说错了吗?”雷冽满脸自信,似乎他说的就是事实。
“你……”年欣然一时语塞,看着男人,心里窝火得很,“混蛋!”
“我混蛋?那帮混蛋生孩子的是什么?那生出来的孩子又是什么呢?”说着,男人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看着年欣然,似乎一瞬间,所以的坏心情全不见了,拉过年欣然的手,语气一下子也变得柔和了,“然,别说傻话了。”
忽然间,年欣然整个人都傻了,真搞不懂男人唱的是哪一出,前一秒还在跟她叫嚣,后一秒就变了个样似的,撞邪了吗?
“你……”
“然,辛苦你了。”
男人打断了年欣然的话,却只是这么一句话,年欣然那颗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心瞬间碎了,这么多年那积聚心中的委屈、无奈,像是江河绝口般,汹涌澎湃地涌上心来……
眼泪也瞬间涌了上眼眶,渐渐地眼眶也红了……
年欣然干脆将所有的怒气全都爆发出来,扬起粉拳拼命地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多年来的委屈。
雷冽也不躲不闪,任由她拼命地捶打着自己,大手却有意无意地轻拦着她的粉拳,就她的力道对于他来讲简直是微不足道,只是怕她反倒是打疼了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见她气消了不少,心疼地搂着她,紧紧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