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年夜饭通常都是下午饭,普遍从下午两三点钟就开吃,喝点酒,晕乎乎的睡到天黑,七八点钟起来动手和面包饺子,准备半夜那顿。
柯暮霭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全黑,身子底下的火炕烧得热乎乎的,他的两只手都被景云松夹在腋下,景云松的一只脚搭在他的身上,另一只脚在他两腿中间。
景云松穿着白色的雪白毛衣,越发衬得小脸白得可爱,他看了一会,终于没忍住,轻轻吻了下去,本来想吻嘴的,不过两人嘴唇相差不到半厘米的地方转移了地方,亲在了左边脸颊上。
他一亲,景云松就醒了:“木木,你醒了啊,什么时候了……”他回头往墙上看了看,借着挂在墙壁上的两个小宫灯的光,可以看见石英钟的指针,“都七点多了啊,得起来包饺子了。”
两个人起来,穿上袜子,下地穿鞋,洗了把脸,然后准备包饺子。
这前天包的饺子还有好多,除了当天吃了一顿之外,其余的都冻起来了,留着正月里随时拿出来吃,今天的饺子得现做,馅早已经拌好了,面也醒得了,两人端着来许乐阳这屋。
许乐阳早就醒了,正在喂狗,乐乐要喂养六个宝宝,虽然顿顿加餐,鸡蛋肉汤地补,还是免不了地消瘦下去,身上毛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油光发亮,开始干枯了,六个小奶狗倒是肥嘟嘟,活泼好动,到处乱跑乱爬,叼着许乐阳的拖鞋撕扯着玩耍。
柯暮霭看了看里屋:“干爸醒了没?”
“才醒不一会,正不好意思着呢,你俩进去说说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
柯暮霭把面盆放在桌上,和景云松进屋,白钧翼趴在被窝里揉太阳穴。
“干爸!你醒了啊?赶紧起来,咱们包饺子!”白钧翼本来还提心吊胆,见他没说自己喝醉的事,刚松了口气,就听柯暮霭说,“你那排骨汤味过的袜子,是留着穿呢?还是待会煮了吃?”
白钧翼登时弄了个大红脸,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索性把头缩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全部裹住,一动也不动。
这下连景云松都笑了:“白叔,你出来吧,咱们包饺子。”
白钧翼一动不动。
景云松还要叫,柯暮霭拦住他,去外屋找了根绳子回来:“干爸,你先前搂着我小舅说很爱很爱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其实白钧翼没说过这句话,但白钧翼自己不知道,躺在被窝里,越发地恨不能立刻死掉,柯暮霭过来推他,他也不动,柯暮霭把手伸到他身子底下,他死死裹紧被子,柯暮霭拿过绳子头送过去,嘴上继续臊他,“干爸,其实吧,这种事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只不过你一边咬自己的脚丫子一边说我做得酱猪蹄不好吃,这就太过分了……”
他嘴上说个不停,白钧翼越发地不敢露面,被他和景云松用绳子隔着被,从两肩到双脚捆成了一个大粽子,最后强行揭开被子上缘,露出白里透红的一张脸,柯暮霭捏着白钧翼的脸蛋:“干爸,你怎么不说话了啊?你先前喝酒了就说个不停,现在酒醒了就不说了,太过分了,还是得给你灌点酒,松松,你去把我小舅买的茅台拿一瓶来,再拿了漏斗,给干爸灌进去。”
白钧翼感觉自己糗死了:“你个小破孩……你给我放开!听着没?赶紧给我解开,要不然待会看我揍你不!”
“好啊!还敢威胁我!松松,大刑伺候!”柯暮霭骑到白钧翼身上,用手揪着他的耳朵按在枕头上。
景云松跟他背靠背坐着,骑坐在白钧翼的双腿上,把被子下缘撩开,挠他的脚心。
白钧翼最怕痒,景云松用手一挠,他立刻成了上岸的鱼,挣扎得翻江倒海:“你们两个给我下去!啊啊啊啊,别挠了!给我下去!啊啊啊……”他全身都被捆着,耳朵又被揪住不能翻身,挣扎不开,涨的满脸通红,很快连声音都变了,“放开我,求求你了,木木宝贝儿,松松宝贝儿,饶了我吧,干爸求饶了,啊啊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你说放就放,你说不妨就不放!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柯暮霭用脚踩着他的脑门,两手掐住他的脸往两边扯,“我辛辛苦苦熬了一天一夜的排骨汤,被你拿来洗袜子!太过分了!”
景云松挠个不停,白钧翼挣得没了力气,只剩下惨叫:“阳阳!快来救命!他们两个小的造反了,我不行了,阳阳你再不来救我我就要死了,呜呜……阳阳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