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景云松才稍稍放心,不过还是紧紧地攥着柯暮霭的手,连榛子也不吃了,只等一看不好,就立刻拉着柯暮霭逃跑。
果然入柯暮霭所说,许乐德姐两个跟警察说:“我们俩是回来祭奠死去的老爹……”
王淑芝听完前胸都气得鼓胀起来:“放你|妈|的罗圈屁!我们老太爷都死多少年了?你现在跑回来办丧事,缺了大德,天打雷劈的骚丫头!”
许乐德斜了她一眼,继续跟警察说:“当年我爹死的时候,我们家家的都穷啊,发送的时候都拿不出钱来,现在有钱了,就寻思给老爹补上。前几天我爹还给我们姐俩托梦来着,说他在那头风吹日晒,缺衣少食,挨冷受冻,天天跟我们哭啊。我们寻思,咱们当儿女的在这边日子过好了,自然也不能让老爹在那边受罪,要不然才真的是该天打雷劈呢。完了我和我们家那口子,还有咱们家孩子,连着几天没睡觉,给老爹扎得这阴宅,你可哪打听去,有几家能给老人用得上阴宅的?这是全套的大阴宅,有门有墙,锅碗瓢盆,电灯电话,童男童女,驴牛骡马,中间是二层别墅,要是卖别人,这一套可就是两千二,简单一点的瓦房阴宅,还得一千八呢。”
通常这种家庭纠纷,警察都以调节为主,所以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找茬,可以没法说什么:“你给你爹烧阴宅你去坟地啊,不能耽误人家做买卖。”
许乐德又挤出眼泪,哭着说:“我爹是在这后院死的,我不在这发送我爹,还能去哪发送去?说起来,这房子是我爹丢下来的,也有我们姐们一份的……”
“少放你妈|的罗圈|屁!”王淑芝掐腰大骂,“这许家面馆的手艺是祖传的,这房子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
许乐德冷笑:“你说的那都是旧社会了,传子不传女,现在是社会大变样,男女都一样,我们虽然是女的,但是也有继承父母遗产的权利啊,警察大哥,你说是不?”说着抛了个媚眼。
中年警察一阵恶寒,王淑芝求助地看过来,就想从他口中得个不是,中年警察却点点头:“不错,现在的法律,确实男女都有赡养老人的义务和继承遗产的权利。”
王淑芝顿时就不乐意了:“你是我找来的,你是帮她还是帮我?”
中年警察无奈地叹气:“我谁也不帮,该怎么就怎么。”
王淑芝傻眼了,不光老院的遗产要被人讹去,连十字路口的这门市也保不住了,顿时坐在地上大声哭嚎:“我不活啦!我不活啦!这天底下竟然没有个说理的地方,连警察也被骚丫头勾走了魂了,说不定你们昨天晚上睡一个被窝,现在就穿一条裤腿,一个鼻子眼出气,官逼民反啊,这日子没法过啦……”
中年警察听得直皱眉:“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你诽谤,先把你抓起了!”
王淑芝不服:“她们弄死人画活堵了我们家门,你不把她们撵走,还要抓我,这还有没有天理啦?难不成你真跟他们姐俩睡过?”
“放……”中年警察差点没忍住爆粗口,“别说那些没用的,我是警察,只按法律办事,你们都是亲戚,犯不上兴师动众,弄得让街坊邻居笑话,你也不能弄这些东西堵在人家门口不让人家营业,想要遗产,就走法律程序,你们打官司去,凭法院去断,弄歪的邪的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