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松紧紧抱住他:“木木,你别哭,我这就回去给你出气!”
柯暮霭吓了一跳:“你干嘛?你要怎么给我出气?”
“我去把她牙打掉!”景云松挥舞着攥得紧紧地小拳头,“省着继续在那满嘴喷粪!”
“你拉倒吧,你才十岁,能打过人家么?更何况还有我大舅和许聪在呢。”
“我不怕!我的小宇宙已经练到第五层了,只要练到第十层就能成为青铜圣斗士了!”
“你疯啦!”柯暮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擦了擦眼泪,拉住他的手,“我没事,就是看我小舅现在这样子,心里太难受了,哭出来就好了,咱们走吧,再不回家就要天黑了。”
路上,景云松提议:“要不咱们去把小舅接到咱们家吧。”
“不行。”柯暮霭叹了口气,“我爸不会允许的,如果知道了非得打起来不可,而且我小舅也肯定不愿意来。”他心里头盘算着:年前就这么着了,等过完年在想办法给小舅找工作,无论如何,得把他拉出这个火坑,要不然早晚还得是悲剧收场。
柯永利自从弄了棋牌室兼小卖铺之后是如鱼得水,有吃有喝有牌局,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自从搬出去之后,一次也没有回家里来过,柯暮霭判断,等到过年他也不会回来,家里头就自己和景云松,年夜饭应该在小卖铺吃,除夕夜还得回来自己过,这是自己重生之后过得第一个年,得好好准备准备。
从二十三小年这天,柯暮霭就带着景云松忙活开了,他们把家里的被褥枕头全都拆开,一锅一锅地烧水,然后全部都浆洗一遍。
老柯家有一块锤布石,枕头那么大,有一面光滑如镜,还有两个打布锤,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柯永寿家有一台柯永胜给的二手洗衣机,又有熨斗,已经不用这东西,当初柯暮霭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去老院取过来,一直放在院墙角落里。
柯暮霭和景云松费了好大得劲才把锤布石挪到院子当中,清洗干净,把用淀粉汤煮过的被罩床单都拿过来,洗干净了,放在石头上,用两根枣木槌不停地捶打。
两人脚不沾地忙活了一天半才弄完,等晾干之后,拿回屋里,柯暮霭把原来已经发黄打结,硬成一坨的旧棉花扔掉,换上新买的棉花,当然只限于他们两个盖的两床被褥,重新缝制。
这样用古法浆洗出来的被褥,既能洗得十分干净,而且贴在皮肤上又滑又挺,感觉极好,柯暮霭只小时候睡过,后来进城打工,就再也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