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升起来了,柯暮霭让郭镇东去拣石块:“要大一点的,尽可能成块的。”
郭镇东没有问要干什么,抹黑去拣,柯暮霭从麻袋里拿出一块鹿皮铺在地上,让赵木果趴在上面,二次褪下裤子查看伤口,确定只是有些红肿,并没有中毒迹象,才彻底放下心来。
赵木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木木,我要死了,你不用安慰我。凛凛,你回去告诉我爸和我妈,说孩儿不孝,不能……”
凛凛就是王森林,柯家这辈人都有小名,柯凌霄叫小小,通“霄”的音,柯暮霭叫木木,通“暮”的音,郭镇东的小名叫东东,赵木果的小名叫果果。
王森林原来叫林林,他爸,也就是柯暮霭的大姑父是老师,给改做凛凛,既谐林的音,又有威风凛凛的意思,他是属虎的,又是森林之王,又是威风凛凛,寄托着他老爹的厚望。
唯有柯迅霆叫亭亭,他嫌太女气,谁叫他就跟谁急。
赵木果哭成个泪人,不管大家怎么劝都不管用,只认为自己要死了,开始留遗言:“我家里还有两件新衣服没穿呢,还有东东给我的两套背带裤,我死了之后,都留给木木,我储蓄罐里还有十二块八毛六分钱,谁把我的遗体背回去,就分出一半来给谁……”
柯暮霭啼笑皆非,心说这小孩都是跟哪里学来的,其他三个都被赵木果这架势吓着了,连郭镇东都忍不住哭出来,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流个不停,他紧紧握着赵木果的手劝慰:“你没事的,你不会死的,木木都说了,咬你的不是毒蛇。”
柯暮霭不在跟他们浪费时间,独自把郭镇东捡回来的石块累成一个炉灶,又从麻袋里拿出一个铝盆,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去河里舀了水回来放在灶台上,下面另起一堆火烧水。
“木木,你还带盆出来了呢?”四个小伙伴都震惊了,包括正在立遗嘱的赵木果。
柯暮霭又从麻袋里掏出一只野鸡:“是啊,我出来一整天,得自己准备饭啊。”
“你还有野鸡!刚才抓的?”
“是中午用套子套住的,先前我嫌弃背着沉,藏在河岸边了,刚才弄柴禾时候取回来的,你们要是饿,我筐里有山果,先垫吧垫吧,这边马上就好。”柯暮霭等水烧开了,把水浇在鸡身上褪毛,然后用一把水果刀麻利地开膛,取出内脏,再把鸡肉拆开,分成小块,再重新烧水,把鸡肉放进去煮,一开之后,撇去上面的血沫子,加入辣椒和八角,再把洗好的蘑菇添进去。
很快,香气就出来,四个小家伙在灶台旁边围了一圈,赵木果也忘记哭了,不住地吞口水。
先前虽然吃了几个灯笼果和山里红,但那东西促进消化,越吃越饿,尤其嗅到这一股股小鸡炖蘑菇的香气,更觉得饿了。
柯暮霭让他们去河边洗手,等煮的差不多了,拿出一双筷子,看鸡肉有没有熟烂。
柯凌霄不满地撅嘴:“怎么只有一双筷子?”
柯暮霭看也不看他一眼:“我一个人出来,自然就带一双筷子,谁知道你们会这样。”
“那就一双筷子,咱们五个人怎么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