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偷溜进这国公府的,但是凌涵你得相信,现在爹爹的二十万兵马都在我的手中,这国公府,你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祖母死后,我会留你条小命。”凌翰辅说着,想了想道,“东方哲可把药给你了,现在,我要你把那瓶药吃下去。”
凌涵皱眉,眼中带着丝挑剔和不解,朝凌翰辅问道,“大哥,你知道东方哲给了我什么药吗,这药是给娘亲吃的,我怎么能吃?”
凌翰辅听后不禁哈哈大笑,他瞬间有种掌控天地的自由奔驰感!更突然觉得眼前的凌涵,蠢到不能再蠢!
罗氏这个蠢女人已经死了,凌涵竟然还在提罗氏;还有凌涵真不该乖乖地回来的,凌翰辅留着疯了的罗氏,杀光宅内所有待他差的人包括老夫人,将一切栽脏到罗氏身上。独独将凌涵放出去,待到上报朝廷,凌涵将背上逃犯的罪名,与罗氏意图谋杀老国公夫人,双罪相加,如今在北疆镇守的罗森,会被皇上一旨调回。
如今他外公魏齐侯对兵权跃跃欲试,上次对凌齐手中的兵马未能谋夺成功,现在罗氏以及凌涵犯了涛天大罪,皇上对罗家的宠爱会渐渐消弥,这时候正是他外公挺身而出的时候,待拿到罗家手中的兵马,他凌翰辅仅仅凭着自己的母族,便能够独权国公府,从此没人敢再触他的逆麟!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凌翰辅扭头朝廊道中的那老妇投去最后一眼,冰凉淡薄,带着离别的欣慰,然后他缓缓地放下高举的手。
将老夫人和几名兵将逼在廊道尽头的护卫们,看见凌翰辅的手势,顿时应令,手起刀落,朝老夫人砍去。
“慢着!”
凌涵喊道,对凌翰辅说道,“大哥,母亲为什么会疯,在死前,你总该给我一个明白交待!”
凌翰辅颇有些愚不可及地看着凌涵,悲哀道,“三弟,你是在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吗,这国公府今夜铜墙铁壁,就算你拖到天亮,也没人来救你!”看到凌涵坚持的目光,凌翰辅续道,“既然你想死个明白,我全告诉你,罗氏那个蠢女人是服了东方哲能致疯颠的药丸,才会四处杀人,可那又怎样!我承认,今日的计划全是我一手策划,那又怎样!你能奈我何呢?”
凌涵听了这话,呼出口气,很放心的样子,目光朝老国公夫人看去,轻声问道,“奶奶,您可都听清楚了?”
老夫人目光黯然,心头五味杂陈。她本是怀疑凌涵的,可是现在直到凌翰辅的剑要取她性命,她才知道自己充当了凌翰辅面前多大的绊脚石,以至他恨不得自己死。
“清楚也好,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个伴!”
凌翰辅戾声落下,虹悦院门口大步迈进一高大的黑壮男子,以及一名身姿柔弱的年轻妇人,见她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许久未见阳光,樱瓣似的嘴唇,秀气的柳眉,一双清澈的盈盈眼瞳,带着探究边走边抚过地上的尸体与血迹。她身姿柔弱,可是神情却不见半点怯意,仿佛对尸体鲜血早已视为常事。
但她看到廊道尽头的老夫人时,目光一下子充满严厉,冲口叫道,“母亲!母亲您怎么在那里?你们还不快些放开母亲!”
凌涵远远冲着年轻妇人道,“娘亲,您这些天一直窝在但故院,一定很累了吧,正好出来透透气。”
老夫人一眼看到完好无损的罗氏,不禁瞪大了眼。凌翰辅眼口滑过刀一样的杀芒,心中不及反应,便要命令手下人扑杀罗氏。
“大哥,您现在还是放下刀吧,这个国公府铜墙铁壁,你是逃不出去的。”凌涵缓缓地走过来,凌翰辅就看到刚才还是他掌控的局面,一下子被凌涵控制在手,从院门院墙甚至是后院如洪水般钻出来无数的布衣男子。他们手持刀剑,见到反抗者一律击杀,眨眼间凌翰辅的身边就只剩下守正一人。
凌涵左右看看,殷勤笑问,“大哥,你的谋士乐思呢?”
“他……”凌翰辅骄傲无比的面容一下子难堪不已,仿佛吞下了毒盅般,后悔愤恨无助仓皇交织,他记得驻在帝都的二十万精兵不能群龙无首,吴于玉来了,乐思便去了军营,可他至今未回。
这时候罗氏将老夫人从廊道尽头解救出来,扶到众人面前,老夫人指着被凌翰辅杀死的那疯妇,对凌涵问道,“这疯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