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弟身手不错!”
轩辕鸿驾马来到帝都城外,停下马后,下巴靠到凌涵肩膀上,声音温醇地冲着那被自己咬出牙印的耳朵舌忝了一口。
“王爷谬赞了。”凌涵端坐于马上,身形不动,面色不露,刻板地回道。
轩辕鸿也不在意他的冷淡,伸指朝极目尽头处的那片光秃秃的树林指去,凛声说道,“听闻梅花开了,本王路过时有看到过一两朵,现在应该全部开放了,一看到梅花,本王便想到了小皇弟你,今特来找你一同观赏。”
凌涵没吱声,只把目光朝四下转看了番,隐含讥讽之意,心中暗道,这轩辕十四脑子有毛病,现在柳树都开开始冒棉絮了,百花盛开,梅花如何会在这种时刻开放。那花只会等到所有的花都凋零后,才肯开放的吧。
两人同乘一骑,一路尘土飞扬,朝着轩辕鸿所指之处而去。
等到了地方,凌涵才发觉,轩辕十四说得没错,这里一大片红梅正开放盛旺,冰枝嫩绿,疏影清雅,只是凌涵低头看看脚底下的悬崖,扭头望了轩辕十四一眼,叹息一声,“可惜是开在悬崖底下,否则便能好生观览一番了。”
似乎有风吹来,凌涵呼吸一下,只觉得冰隽幽香,当即坐在地上,将脚往悬崖下面搭去,顿时触到一片冰寒,原来这崖底却是一片冰寒之地,难怪梅花会在这里开放。
这倒是与悬崖上面,是两个时节。
轩辕鸿站在凌涵身边,身形斧阔,垂眸看着凌涵,突然说道,“我去下面摘两枝送你。”
凌涵见他就要下去,心头顿时一跳,来不及跳起,扭身便抱住了他的腿,大声斥道,“你不要命了,这悬崖不知深浅,万一下去,上不来可怎办?”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连个护卫都没带。凌涵担心的是,轩辕十四出了事,自己凌氏满门都不够赔的。
轩辕鸿回头,便看到凌涵急切的小脸,唇红齿白映着悬底漫漫梅花,花色美秀,宜人宜家。
他俯身,勾住那粉嫩的下巴,倾身便要亲吻,凌涵这次早有防备,身子如泥鳅一般,原地一溜,打了个滚,撤出轩辕鸿的掌控范围,双手撑在地上,警惕地瞪着他。
轩辕鸿不禁挑眉,看到凌涵眼底的戒色,轩辕鸿内心不太痛快。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招到这样的回应。
西炎朝不忌男风,出身低微但漂亮的男子,可以入内宅供富贵权势人戏玩。
只是远在南部的镇疆王府,他轩辕鸿的榻上无女更无男。
皇上几次赐婚,都被他婉拒。
这一次轩辕鸿回帝都,皇上借他生辰之机,欲赐婚,正逢赶上皇上发作于周霖一事,他找到借口,又逃了过去。
二十年来,轩辕鸿没对什么人动过心。
他八岁时母亲珍妃病逝,宫中讹传,是父皇暗下令杀了母妃。
轩辕鸿被寄养在贤德的皇后身边,那时候的他失母伤悲孤僻,在一次父皇去皇后的宫中,两人的谈话时,轩辕鸿偷听到了父皇的一句话,从而认定了是父皇要母妃的命。
他记得那时候父皇说,“珍妃是朕心上的人,可惜,她只能永远在朕的心上。”
珍妃死后,皇帝便再没纳妃,以至于轩辕鸿是皇帝最小的孩子,也是最后的孩子。
成年后的轩辕鸿明白了一件事,爱一个人,便要杀死她。
皇家从来薄情,轩辕鸿明白,若是接受皇帝的赐婚,他的命运便被牵到了皇帝的手中,以方便将来为成为皇帝手中最合适的棋子,他身边的女人也会不断换不断扔弃,直至寻到那个在皇帝心目中最合适的王妃止。
可是,轩辕鸿偏偏不愿从命。
他不流连花丛,他从不轻易流露自己的*,他更从不参于宫中皇子间的争斗。
他就在自己的镇疆王府,吃香得喝辣的顺便去杀杀匈奴。
他无不从命,惟独对自己的婚事,闭口不谈。
高公公跑到镇疆王府摸底了大半年,硬是没见着轩辕鸿跟哪个女子或哪个男子在一起过,哪怕是他身边的护卫,高公公都没找到蛛丝马迹,这下子连捕风捉影都很困难。
在帝都的皇上听到这消息,听得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