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怎么回来了?”云姨刚从隔壁打麻将回来。
“在路上遇上了二哥,所以搭他的便车回来了,我的车还落在公司附近呢!”
“那赶紧让司机帮你开回来!”云姨接过她的钥匙,吩咐司机小心开车,便拉着安沁进屋,“过完年,公司事忙吗?”
“还好吧!”
“别太忙了,女人啊,身子要紧,你看看你,黑眼圈这么重,夜里经常熬夜吗?”云姨担忧地问。
安沁苦涩垂眸,还未说话,南门冷突然之间来了句,“沈清住进了尊厦!”
“什么!”云姨大大吃了一惊,看了眼憔悴许多的安沁,她气道:“他怎么能这么糊涂!打电话让他回来,我好好问问他!”
“妈,他有他的道理吧!”
“他能有什么道理,当初我们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若是他们在一起,南门家的财产南门尊一分都别想要,他被南门家全部封杀,没过多久沈清就突然跑去国外,他去找过很多次,都没有她的消息!”
云姨冷笑,“现在,尊凭一己之力在全球都能叱咤风云的时候,她就回来了,这种女人不是贪图他的钱财是什么?”
“多亏当初我们一早就劝尊将实力隐藏,只露出一副败家公子的形象,若是她一早知道他暗地里有权有势,尊就吃亏了!”
这个故事版本,是与南门冷嘴里的故事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安沁也迷惑,当初沈清离开,到底是因为南门家态度太恶劣,以至于傲慢的她不肯妥协,只能选择相忘江湖,还是真如云姨所说?
她抬头,南门冷眼底都是冷意,仿佛也厌恶着沈清,她明白过来,那个相忘于江湖的版本,也许只是当年深陷情网南门尊的臆断!
可事情还有第三个版本!
安沁还未说出来,云姨已经气冲冲地给南门尊去了电话,那头南门尊沉默了很久,才道:“我马上回来!”
那冷冷的声线透过电话都能感觉到他的大不悦,安沁手指蜷缩起来,她隐隐感到不安。
短短十来分钟,南门尊就出现在客厅,他步步靠近,一双黑沉的眼眸噙着寒意直盯安沁,“到底是谁在家里多嘴?”
从不在人前说她半句的南门尊,骤然翻脸,丢下的话语气极重,仆人们都缩在外面,全数盯着坐在沙发上瘦弱的安沁。
“少奶奶受宠的日子,可能到头了!”
“没看见老爷夫人都向着她吗?我看不至于!”
“你懂什么,没有男人的宠爱,要再多其他人护着也没用!”
黄妈路过,狠狠一道眼神,将他们的议论纷纷打断,“他们的事,也能让你们嚼舌根?不想惹麻烦,最好闭上嘴巴!”
目光投向南门尊,她失望地摇了摇头,可万万别被不该有的迷惑给迷惑住了!
“这叫多嘴吗?”云姨愤愤在沙发上一拍,“你又以为你不说她不说,我们就当真不知道了吗?我都在尊厦附近撞见她好多次了!”
“她是住在尊厦了!”南门尊坦然,弯腰坐在了安沁的身边,寒光迸射的眸在她脸上打量着,讽刺道:“她知道得最清楚!”
“尊儿,你糊涂了!”云姨恨铁不成钢地咬牙。
“我不糊涂,什么人什么事,我心里有数!”他冷冷笑着,那双眸子始终没从安沁身上移开过,若有所指的嘲弄最是伤人心。
安沁冷笑着,与他对望,视线不容一点退缩。
“你心里有数,就不会招惹那种女人!你还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吗?”
“她什么真面目?”南门尊豁然起身,“当初,你们全都说她贪图钱财,你们可知道跟我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带她花过什么钱,我们写生画画,我们畅快聊天而已!”
他视线冰冷,没扫过一处,都略带停留藏着隐忍了多年的怒,“后来,你们假意将我封杀,她得知她患上zǐ_gōng肌瘤,害怕连累了我,偷偷躲去国外,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她吗?因为她在流浪,我始料未及!”
“什么?”云姨再一次被震惊,她扶着沙发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安沁。
南门尊冷笑,“你不信我,倒相信她了?要说沈清贪图钱财,那她安沁算什么?”
安沁全身一怵,她猛然扭头盯向南门尊,他嘴角是最邪恶的笑意,绽放寒光的眼睛里再看不到曾经的半丝温度,她缓缓起身,扬着脖子等待着紧接而来的羞辱。
“南门尊,她是你的妻子!”察觉到安沁的异样,云姨忙起身挡在她面前,“别忘了,是你心心念念将她娶回家的!”
“我知道,可我的女人绝不该是在背后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恶妇!”
他认定了是她回家告黒状,并且添油加醋地抹黑沈清,他甚至能想象到她丑恶的嘴脸,那种臆想就像一个仙人球在他最柔软的心上滚来滚去,扎得他愤怒到沸腾!
安沁扯着嘴角淡漠冷笑,那不含情愫的眼神从他身上收回,她不屑辩解!
“丑陋的面目被识破,无话可说了是吗?”他返身,俯视着矮他一个头的她,他竟还为这样的女人满目伤痛!
“我对你,的确无话可说!”她冷嗤一声坐下。
她的淡漠仍旧能刺痛他,“那最好!”他甩手离开,大步消失在府邸门外。
云姨深深叹出口气,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沈清真的是因为肿瘤才出国的吗?
那这么一来,她不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那么他们当初的反对,算不算是始作俑者,那么年轻的生命呢!
南门冷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出门,“我还有事,晚点回家!”
神色阴鸷的安沁坐在沙发上目光闪烁难定,云姨沉默下来,善良的眸子里写着亏欠,还有隐隐的不心安,她唏嘘道:“没想到她会得那样的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