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动于衷。
安沁咬牙,低声道:“医生说,她的zǐ_gōng可能会保不住,我一个人在这,我怕……”
“我知道了!”他甩开她,看了看时间,“我去买点吃的,转眼间就快七点了!”
“不必了,段姐应该马上就出来,我们等等她!”她拉拉他的手,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南门尊一勾嘴角,顺从坐下,那顺从连他不知道来自何处。
手术室门开,苍白脸色的段姐被推了出来,她麻醉未醒,需要被送入监护室,只是匆匆一面,安沁差点落下泪来。
医生过来,说段姐失血过多,而且身体比较虚弱,建议最好是在监护室观察二十四小时,明天转入普通病房。
南门尊欣然同意,若是让笨女人在这里照顾她一夜,估计明天她那黑眼圈会赛过熊猫,他出面,医院方面主动将手续全部弄好,生活用品被全部送入病房中。
事情已经办妥,安沁硬是在透明窗外守到九点才打算离开。
南门尊斜靠在墙壁上,最后一点耐性被磨完,抓起一步一回头的女人就走,“你不饿,我还不饿了?”
“喂,你有没有点人性,她都成这样了!”她火大低吼。
他睨着她,眼神冷静,几乎落入无情,“你吼什么?你吼,你哭,你着急,她就能变好吗?只有你好好保重了自己,才有能力去照顾她,我看看你守在这一夜,明天她转出普通病房,谁去照顾她!”
安沁眼一红,无力反驳,他说话是难听,却句句在理。
他一手搂了她,“走,我请你吃点好吃的,忘记不愉快,明天早点过来看她,成吗?”
“嗯!”
她点点头,心微微松快了一点,此刻没有力气去计较与他的种种,有个人相伴着,就不错!
好久了。
望着对面低着头吃饭的女人,南门尊有些记不起上一次这么平静的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玩什么游戏,怎么越玩觉得心里越憋屈,本来是玩弄她的,到头来怎么有点像是在玩弄自己了?
他很用力地切了块牛排。
啪嗒一声,吓得安沁猛地抬头,警惕的双眸盯着他,似乎又回到之前的时候,他勾勾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你干嘛?”她警惕后退,刀叉拽得紧紧的。
他一笑,又是一叹,“你说,我们若总能平和相处,是不是也挺好的?”
手中刀叉一松,差点因那毫不设防的一笑丢了防备的武器,紧要关头再度握紧,刀叉还是碰到了碟子,清脆一响,勾了男人终于畅快的大笑。
安沁抿着嘴角,不笑也不语,心底却清楚,这样的笑声在两人之间不常见,隔离上次似乎好久了。
这顿饭,吃得很慢。
吃完后,他硬是说其实西餐也不是特别好吃,建议去夜市吃点宵夜再送她回去,她不知道南门尊又在打什么主意,但那顿西餐她真是一点没吃饱。
有钱人自然有有钱人吃宵夜的地方。
海边,游艇上。
她是第一次上他的游艇,他好心地伸手扶她,安沁看了看,想起自己因为上班穿了高跟鞋,便伸出手去,放入他掌心。
他顷刻便握住,那份热度与力量,像是就此不会再松开一样。
她为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感到心惊,游艇上没有椅子,只是一条细长的桌子上摆着漂亮的花与粉红蜡烛,浪漫而温馨。
估计,这是南门尊在她面前不曾表露过的泡妞绝技吧?看这游艇上浪漫的氛围,她不由想象南门尊是否也会温柔至甜言蜜语呢?
南门尊却皱了皱眉,该死的皇甫渊,拿了他游艇泡女人也不收拾干净,这到处飘着的粉红色,还有这圈成爱心的气球,看着真丑真别扭,莫名其妙让人的心都变软了!
“怎么样?”他别扭地问女人,指的是他的游艇。
安沁却看着那些他眼里丑陋别扭的浪漫证据,“挺好看的,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吧!”
那么,他的进展很顺利吧,尊厦里应该有个新的主人,而那个主人与她不一样,受着宠爱,即便那宠爱不是真爱,也强过她呆在那日夜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