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豆米依旧与男朋友结伴,形单影只的我出了‘世界’竟然有一瞬期待遇到廖一,想念豪车了,我又叹气。
“微小姐。”
我闻声回头,邵炀一身白色运动装朝我走来,看上去倒是挺精神。
“给我一个送你回家的机会?”邵炀微笑对我说。
要找个什么理由拒绝呢?
“别想借口拒绝。”他又缓缓道。
我的嘴角小幅度的抽了抽。
“我男朋友等下会来接我的,还是不必麻烦邵总监了。”我礼貌回绝。
邵炀听完我的话,笑出了声:“演的并不像,下午我就看出来了。”
我差点就不高兴了:“你这话……”
“小天使!”
来人的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话,我闻声看过去,吾源手里攥着两个气球,笑容里的温暖仿佛要融化整个世界。
我心上美美的,连跑带颠的迎上他,抬高声线说:“你来晚了!”
吾源顺着我看向我身后的邵炀,马上会意,捧起我的脸:“我错了,晚上跪榴莲。”
邵炀这时倒也不失大气,走过来对吾源轻点下头:“廖先生。”
吾源也不解释,马上换了副严肃的面孔,应了声:“嗯。”
待邵炀走后我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拉着吾源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抓抓头发一脸崩溃:“完蛋了!万一被传我跟廖一那啥那啥我就在‘世界’混不下去了,要是真的那啥那啥还好,这样硬拉到一起被八卦廖一会不会觉得我不要脸呢?一定会了!怎么办怎么办!”
吾源倒不以为意,玩气球玩儿的很开心。
“廖一看不上你这样儿的。”吾源一边拍着气球一边无意的说。
我皱眉:“我什么样儿的?”
“平啊,拉条航线都能停飞机了。”吾源依旧一副看似无意的神情。
我抬巴掌朝他肩膀招呼了过去。
“刚陪你演了出戏你就这么对我?”吾源咬着下嘴唇,那个无辜的劲儿又来了。
我无力扶额,拉着他抄近路去乘地铁。
上了地铁我才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怎么会来‘世界’?”
吾源摇了摇手里的手机:“你们下班前豆米给我打电话了。”
豆米…
“她不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在‘世界’工作,难怪你认识廖一。”吾源说着把气球绑在了我的手上。
我看着手上平白多了的气球,嘴角抽搐起来:“这俩气球干嘛的。”
“路上两个女孩给我的,我看着好看,打算把它系到我妈的病房,她出仓之后可以看到,多好。”吾源讲这话时嘴角上扬,像画里的美景。
他大概是我见到过心态最好的病患家属了,当然,我认识的病患也不是很多……
“你拿着气球挺好看的。”吾源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脸一红,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围观群众也已经脸红红的偷笑了。
“脸红了?可我说的是气球挺好看啊。”吾源低头看我的脸,天真无邪的说。
我一愣,僵住了,哪儿有洞?哪儿有?我急用!
吾源就嘴贱这一点跟廖一还是很像的。
下了地铁,我小跑了两步,不想跟他同行,不想丢人现眼!
吾源三两步追上我:“你把我甩身后是想让我看你背影吗?”
我不想跟他说话!
“是不是觉得对比前边,后边更好看一下?”吾源又说。
我怕他又口不择言的讲我平胸,便猛地转身一把捂住他的嘴:“再说我平胸今晚就给我滚蛋!”
吾源听闻我的话反而笑了,双手不安分的托住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带近了一些:“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并不歧视你这样平一点的。”
“你的手怎么这么不老实!”我推开他,跑开。
吾源这回倒不急追上我,在我身后悠悠道:“你手上还绑着气球呢。”
我停下脚,蹲下来,想哭了。
这样绑着两个气球在下班高.潮奔跑怎么看都是一副滑稽的画面。
吾源走到我身边,给我捏了捏肩膀,力度很合适我的接受范围,然后听到他说:“不闹了,我们回家。”
……
已经不记得我是怎么被他逗笑被他拖回家的了,反正,我们回家了。
刚进家门,豆米就过来把我拉到了沙发边坐下,把桌上的半颗西瓜放到我的腿上,然后转头喊吾源:“吾小总,过来。”
吾源微笑着过来坐到我们对面。
“你为啥叫他吾小总……”我皱眉问豆米。
豆米摆摆手:“这个等会儿再说,你先跟我说说下班时候有没有遇到邵炀?”
干嘛提这茬…我闷下头默认。
“我就知道。”豆米一拍大腿。
我抬头给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豆米把腿一盘,说:“你从市场部走了之后,我就看到邵炀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后来进到里间的休息室半个小时,出来后换了一身运动装,还整了整头发,我看那架势就是要上你跟前献殷勤。”
听豆米这样讲,我仔细回忆了下邵炀的装扮,确实还算亮眼。
“我一看这哪儿行啊,就给吾小总打了个电话让他过去接你。”豆米说着扫了眼吾源。
还真是…让这帮可爱的家伙费心了。
“等等,你还没说你为啥跟他叫吾小总。”我瞥向吾源,称呼他‘总’我总想成总管啥的,一想到总管就又想到太监啥的。
吾源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拿起我腿上西瓜里的勺子,舀了一口西瓜,说:“我告诉她我是廖一的弟弟。”
“廖一是大总啊,吾源就是小总啊。”豆米未觉不妥的跟我解释。
可为什么我一听大小总就往大小太监总管那方面想呢。
“我想以后那个献殷勤的都不敢骚扰你了。”吾源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西瓜,我都开始想他是在用哪儿说话了。
豆米听到这段表现的很兴奋,硬要我们跟她分享下过程,吾源倒很乐意给她讲,我对于俩人幼稚的行为不想过多渗入,给他们让了地方,自己去洗澡了。
花洒下的我,被淋过的脸,踩地板的脚,我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烦恼,第二天要如何面对‘世界’的同事们。我对邵炀了解不多,如果他真的如豆米所说目的性、功利心太强,那很有可能会把我的事情散播出去,‘世界’员工那么多张嘴,我不敢想象我跟廖一的绯闻会有多少个版本以多少种方式流传。
廖一知道了肯定会以为是我造谣……
他会处置我吧?
他会怎样处置我呢?
三天没见到他了……
今晚,我可能要失眠了。
失眠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上班。
“微笑,昨晚没睡好吗?”同部门姑娘关心我。
我回以笑容,没有说话。
一上午,我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期间整理了两个部门的物资,帮出境部解决了电脑黑屏的问题,还帮计调部修理了马桶不抽水的问题。
还好,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中午,刚回到财务部想要休息下,豆米就过来串门了,顺便拉我去吃饭,我真的没力气吃饭了,便给她找了个伴儿。
“那微笑你要不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啊。”豆米俯身对趴在桌上的我说。
我摇摇头:“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行,下午茶时间我拿我们部门点心过来给你。”豆米说着拍了拍我的后背走了。
她走出没两步又折了回来:“对了,看我这记性,都忘了找你干嘛了。”
“嗯?”
“你还记得我们有一次算卦那师傅说你什么吗?”豆米问我。
我皱眉,细想了下,我记得那次,好像是说……
“他说‘她和他住在同一幢楼’”
我看着她:“所以呢?”
“你跟吾小总算不算住在同一幢楼?”
我跟吾源……
我还真的把那江湖术士的话抛之脑后了,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是他真的算出来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他口中的‘他和她’是我跟吾源吗?
不是!一定不是!
我这么对自己说。
不去想了,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话本来就不可信,没有半点真相可循。
睡了一觉到下午上班时间了,我拿着我的绿夹子又开始串楼了。
串到十七楼,我脑子一抽,多上了一层,直接到了十八楼。
不知道廖一在不在,已经身在十八楼的我没有去想碰到廖一后该怎么解释,满心都被‘廖一在不在’这个问题填满了。站在电梯门口,扫了眼四周,明明每次上来都会看到这些开放式的台球厅,高尔夫室内练习厅,桑拿spa厅,却还是每上来一次,感慨一次。当然,让我投入眼光最多的还是酒柜,啧啧,光是拿出一半就能开个规模不小的贵族品酒趴了。我压制住仇富心理,一步步朝里走,越过大厅到廖一办公室门口,门是开的,我伸了个脑袋进去,没见到人,廖一不在啊!
那我去喝他一个酒好了,想着就美滋滋的返回来朝酒柜走去。我挑了一瓶看上去卖相不错的葡萄酒,轻轻捏住瓶口处,刚拿起开酒器又顿住了,心虚的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一不做二不休的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