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冰雪当中的十二名管亥亲信瑟瑟发颤,他们一直深低着头,心下感到十分的沉闷,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使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知为什么,这个不说话的单经,令他们感到更加的恐惧,害怕。
直到他们跪到腿脚麻木没有知觉时,单经才开口,然而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冰冷“汝等真是长能耐了,竟然敢强抢民女如此犯我军纪,藐视军规,今若不杀,岂能服众”
冷冷的斥责中夹带了严厉的处罚,死单经给出的惩罚就只有死
“主公饶命”
“主公开恩”
“”
如此的处法,顷刻间让十二名管亥亲信感到了失魂般的绝望,十二颗脑袋如捣蒜般齐发的磕向地面,十二种惊恐的求饶声如浪潮般不断的传出。
死亡很可怕,尤其是目下他们离过上好日子不远了,所以,他们更加的不想死。
“我单经虽有情,但军法无情犯军纪者,绝不宽恕”单经的声音极为冰冷,冷肃的面庞上似乎没有丝毫的人情味儿,他心意已决,自己要严明军纪,就必须处死他们,只有这样,自己的军纪才能如烙铁般深深地烙印在所有人的心头
“望主公念在小人们舍命追随的份上,开恩呐”
“主公,小人们皆知错矣,万望主公念着往日情分,宽恕小人们一次”
“主公”
凄厉的求饶声再次响起。
单经面色变得刚毅,他没有丝毫的动容,十分果决的断喝道“来人,给我将此十二人就地斩首,正我军规”
“诺”
阵列中走出十二名身裹铁扎甲的彪捷之士,各持一柄环首刀行到了管亥亲信之前。
十二柄寒辉映耀的银刃举上半空,只在眨眼瞬间,十二抹刀芒便一齐劈下,应着鲜血四溅,十二颗脑袋齐发滚落在雪地当中。
十二滩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十二颗无头身躯尤在兀自发颤。斩首正法,让在场的所有人再次记住了,单经立下的军规绝不容犯
雪地中的十二具无头身躯,单经只略看了一眼,随即便正身看向众军将,厉声吼道“军令如山,军法无情,但犯军纪者,无论是谁,本将都将重惩,尔等切记”
“我等谨记,誓死不违军纪”
一众军兵将官,齐发跪伏在地,同声宣誓,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声音最大,那是队列中已被贬职为军侯的管亥。
处决管亥亲信只是一个前曲,接下来,单经的目光再次冷森下来,朝着军阵又是一声厉喝“王双何在”
“罪将拜见主公”
队列散开一条道,王双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伏地跪下。他并没有被捆绑,或受押解,看得出,这是卜己与周仓故意如此,他俩不忍那样做。
单经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斥声道“王双,亏本将对汝寄予厚望,任汝为郡中督邮,汝本当尽心尽责,忠于职守,好好查处违法犯纪之人,今何故不依法惩治管亥等人”
王双闻言,面色徒然一暗,沉首拜道“主公训斥得是,王双有负厚望,甘愿受罚。至于为何不依法惩治管亥等人,只因管都尉在军中威信甚高,小人也碍于他是主公爱将,又身居都尉大职,所以只能已言劝谏,奈何管都尉并不听从,反而责怪小人。因此,小人只有纵之,等主公回来定夺”
对于王双的这个解释,单经非常无语,却还是依旧严肃训斥着“汝身为郡中督邮,就当依法办事,倘若轻易放纵,日后我广阳军兵必遭人厌,成为一盘散沙,毫无作为”
“主公说得是,末将深知自己其罪非浅,因此甘愿免职为卒,受杖责三百”显然王双将单经的话语听了进去,并记在心里了,因此慨然自求重惩。
单经闻言,心下颇为欣慰,王双勇于承担过错,这一点很好,正待说话,可话未出口,便见卜己、周仓挺身行出队列,伏拜道“主公开恩,王督邮虽有罪,但在事发之前,他也曾率亲卫十人力阻之,虽不得成,然王督邮也不成放弃,仍然尽心劝谏管都尉,奈何管都尉皆不听从。所以末将二人恳求主公,且宽恕王督邮一次”
“有功者赏,有过者罚,王双此次失职,吾若饶恕,三军岂服”
“请主公宽恕王督邮”
见单经并不松动,一众士兵也齐齐跪下,尽为王双求情,在他们看来,既然王双已然知错,只要不再犯便可,无需受罚。
“既然诸君皆为你说情,我也念在你是初犯,姑且宽恕你一次,日后不可再有半点失职,汝当记住,吾赐你督邮之职,但凡违法乱纪者,无论是谁,汝都得将他依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