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闻郭援不胆寒”
鲜血激溅中,郭援瞪着一双虎目仰天嚎吼,腥血淋漓的方天画戟如削面般左右挥舞,一颗又一颗吓得麻木的脑袋被冰冷的刀刃抛起长空
今日一战,郭援誓要让自己的名字响彻中原,令人闻之胆寒
两名随战的骑士被郭援的勇武与声势所激励,潜在的力量瞬间如山洪般一股爆发出来,锋锐的长矛幻变成了死神的镰刀,无情且凶厉的割开一具又一具拦路的贼寇身躯。
在郭援三骑的面前,失魂落魄的贼寇根本无有反击之力,只能像毫无生命的稻草一般任人切割和推倒
盯着眼前的战场,单经心头既震撼又惊叹,郭援的胆气真的无言可喻,只有这种勇烈才称得上那两个字武将
当然,他的两名手下亦不逊色,可称勇士
“叔业奋威溃散敌胆,我部勇士拔剑屠贼”一股冲天豪情在单经心头翻涌,此时此刻,贼jūn_rén人慌乱,斗志已丧,正是驱军掩杀的绝佳时机,七尺男儿要建功也在这一刻,长枪击空之时,声若惊雷的将令顺时下达。
“杀”
一千一百九十七名汉军候战已久,一听到将令,瞬间便发出恶狼般的嚎叫,朝着贼众卷杀而去。
漆黑的铁甲摩擦起璀璨夺目的寒光,森森的兵刃绽放出夺命的银辉如狼似虎般的汉军犹如撞入了羔羊的牧场,瞪起令死神亦感到震怖的双眼,无情的挥起手中的屠刀,将入目之物尽皆屠倒
鲜血喷溅,惨嚎连连,积雪的大地被血水遍染,仅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形成了一片淋漓血洋
兵败如山倒,汉军的攻势猛烈且有序,面对这样经过无数训练和拥有超强战斗经验的对手,只干过打家劫舍的贼寇们哪里抵挡得住
他们丧失了斗志,更多的人丢掉了性命,原本就无对列排序的阵营,如今已是乱得让人无法想象,有人在奔逃,但不慎撞上对手的兵刃;有人在发疯似的乱杀,却又不知为何杀死的竟是自己的弟兄
“不好,军势丧矣”望着麾下士众被汉军杀死大半,阵中的邓昌早已吓得心胆俱寒,当即拨转马头就朝山寨奔回,“撤,快随本帅撤回山寨抵御”
“跑啊”
邓昌的话音方落,仅剩一丁点儿战志的贼寇们顿时便弃了军械,吵嚷着向着山寨拨腿就跑,生恐自己落后别人一步,被汉军杀死
“贼军败退,大伙儿随某追上去,砍下邓昌的脑袋,杀”
混杀中,蛮汉管亥如雷般大吼一声,纵骑奔跃,锋锐的长刀劈翻了数名跑得慢的贼兵,心下顿时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畅快,他是个嗜杀的屠夫,一旦杀得性起后,那便极难收手,只有屠尽所有敌人,他才会满足罢休。
“管亥且住,穷寇勿追”
仰天长笑的管亥舞刀正欲再追,却被单经喝声止住。
“主公,贼已兵败如山倒,如何纵而不追” 管亥驻马回身,满脸皆是愕然不解,其余各军将同样不懂,现在可是一鼓作气,完歼贼兵,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时机啊。
单经肃声道“贼兵退回山寨,必有准备,倘若轻易追之,必受其害”
“主公何以见得”人丛中,郭援挺戟策马至单经身前问道。
单经以目而视败退的邓昌一众,沉声解释道“来时我等已知,邓昌手下有牛固、燕汤两名恶将相助,今阵前厮杀却未见此二人出战,由此可见二人必引军在寨中接应邓昌,所以我军断然不可追击,追必受害”
“主公真是洞察秋毫,我等拜服”众将闻言,这才醒悟过来,眼中露出钦佩之意。
对于军将的恭维,单经并不在意,调转马头,喝令道“众军即刻随吾扎营将歇,破贼之事且待筹谋”
“诺”
众军当即尊令,就于山底伐木筑营。
邓昌大寨中,刚刚逃回的邓昌一股脑的坐在寨内,颓丧不已的咬牙道“唉真他娘的窝囊,本帅素以为郡国兵皆乃训练松懈、武备松弛的酒肉之徒,不曾想却有如此精锐之师,眼下官兵扎寨围堵山下,这可如之奈何啊”
话音落下,阶下一员枯瘦如柴的汉子起身道“邓帅,恕某直言,围堵山下的汉军皆乃精锐之士,我军老弱病残之师极难抵挡,依某之见,眼下只有一面固守营寨,一面派人潜下山去,请求援军来救援”
邓昌寻声视之,进言者乃心腹将牛固,此人读过不少书,颇有见识,在邓昌帐下,算得上是一个有谋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