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幕,黑夜降下,汉军大营内许多人影来来往往不停走动,他们共分两队人一队在将营内粮草往帐外搬走;一队则抱着枯黄的稻草,将其放入本来存放粮草的大帐。
时间缓缓流逝,一直到深夜,汉军营内终于再无一人走动,一时间寂静无声。
“单将军,一切准备就绪” 一名军校走入大帐报道。
帐内主座上,单经正擦拭着一柄亮敌秋霜的长剑,听了军校所报,他的眉目突然一振,冷冽的双眸中寒光一闪“好一出大戏即将上演了,张角,快来吧”
插剑回鞘,单经起身移步帐外,抬首望向天际,今晚月色暗淡,黑夜中无甚光亮。
嘴角勾起一轮笑意,单经回身朝跟在身后的军校道“速去传令点火吧”
“诺”军校振声领命,随即便传达将令而去。
过不多时,汉军囤积粮草之处,冒起一簇绚烂的火光冲天而起。眨眼一瞬间,火势渐大,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势由一团变作四下蔓延的火海,整个黑夜被熊熊的火光照亮的犹如白昼。
汉军开始四下敲锣叫嚷,火声与人声一时间融合在一起,大显乱像。
广宗城上,守城的黄巾士卒发现汉军储粮营地突然起火,尽皆一惊,他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名黄巾士卒急速下了城楼,直奔张角府邸,将此情况报告给了张角。
张角闻讯,立刻带着帐下诸将来到了城楼上,望着汉军储粮营地内大火蔓延,人群叫嚷不已,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惊疑的神色。
仔细看看过后,张角捋须沉思道“汉军储粮营地何以突遭大火”
“我看会不会是汉军自己不小心,所以才失火弄得大营被烧。”廖化看了看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角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不会,汉军军纪甚严,岂会如此不小心。
“大贤良师,某听说卢植被汉天子给收押了,现在汉军军权落在了一个叫单经的小儿郎身上,会不会是汉军军将不服此人,因此军心散乱,故而有此一失。”杜远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听了杜远这话,张角的双眼徒然一亮,脑海中思虑片刻,蓦然点头道“此言有理,看来真是苍天助吾,我等黄巾霸业又要再次辉煌了。”
张角说着,蜡黄的面庞上骤然大显喜色。此刻,他已经断定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破敌机会。
不由多想,张角神情振奋的下令道“廖化、杜远即刻点兵五万,随本将军出城一举击灭汉军,其余诸将率部守城。”
“诺”
众人振声回应,人人脸上都大显喜悦,他们实在是被汉军围困在广宗城中太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大败汉军,走出这个就像囚笼一样的地方,他们岂能不喜。
时过不久,廖化与杜远两人已经点齐了五万黄巾士卒立于城门口等候张角。
城内市道上,张角身穿玄黄道袍,手提宝剑,纵马如风般驶向城门口。
见大军集合已毕,张角的面庞上,喜悦不已。想想自己被汉军大败了好几场,又像小鸟一般被卢植囚困在广宗城内半月之久,他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是烦闷苦恼,今天终于可以一血前耻,他的心情格外振奋,本来还略显病态的面庞,此刻已然满面红光。
“快快开城,三军随吾直奔汉军大营”张角长剑望天一指,蓦然下令。
城门洞然打开,张角飞骑而出,身后廖化、杜远及五万黄巾士卒紧紧跟随在后,人人冒着血红的双眼,直直的扑向汉军大营。
一股风浪掠过,汉军储粮营地的火势变得更大。风浪掠起火星子四下乱溅,将营内堆积的枯黄稻草烧得更旺,火焰犹如长蛇般四下吞噬。
张角领着部众先奔至汉军起火处,他要从汉军大乱的源头上发起毁灭性的攻击。
五万黄巾跟着张角鱼贯而入汉营,当他们冲入大营之后,每个人都呆住了,因为此刻汉军营地内连半个人影也寻觅不见,喧闹嘈杂的人声也丝毫听闻不到,唯一可闻的就只有“噼里啪啦”的火声。
眼前的情景,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廖化纵马驶到张角之前,脑海中茫然一片,失声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汉军如何半个也不见”。
张角也是茫然不解,在低头沉思片刻之后,他突然双眉一跳,后脊骨霎时腾起一股子寒意,大叫道“不好,中计矣快撤回城去”
余众闻言,尽皆一惊,纷纷转过身子,准备奔出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