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经心下暗暗感叹,这白绕可是个人物,不仅极有胆色,敢反叛四百年根深蒂固的大汉王朝,而且今日看他的武艺那也是了不得,如此良将若是杀了,那岂不可惜一定要生擒此人,纳为己用。
打定主意,单经朝徐荣吩咐道“勿伤他命,你我合力,定要活拿了他”
“末将必不辱命”
徐荣点头一应,随即便舞刀骤然冲出。单经倒提长剑,与徐荣分做两面夹击白绕。
白绕纵然骁勇善战,可他的武艺也只是与徐荣不相上下,如今加上单经助阵,他哪里还是对手,几番左右格挡后,已经是力不从心。与单经、徐荣两人战了十余合便被挑飞长枪,踢翻在地。
森寒的长剑顶住白绕的喉咙,单经扬首厉问“汝势已去,愿降否”
白绕挑眉昂首,冷哼一声道“虎狼之士,岂能降于猪狗”
“放肆”
白绕的话只是让单经淡淡一笑,但却顿时惹恼了徐荣,一脚飞出,将白绕踢出好几步开外。
这一脚直叫白绕面色惨淡,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缓缓站起身,一把扯碎衣衫,露出壮实的胸脯,揉了揉,咬牙道“鼠辈也不过如此,何不割下吾首,那可更加痛快”
真是条活脱脱的汉子啊
单经暗暗赞叹,这白绕不仅武艺绝伦,身怀胆色,还是个宁死不屈的好汉,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死,欲成大事,这种人是可多不可少。
淡淡一笑,单经插剑回鞘,提步走近白绕,笑颜道“某只道壮士乃一山野草寇,今日见之方知,壮士实乃英雄也今吾冒犯壮士虎威,罪也”说罢,俯身蹲下,叩首伏拜。
“你你这是何意”单经这一突然的举动,让白绕有些惊骇。
一旁的徐荣更是惊愕不已,只见单经按剑站起,继续朝白绕笑颜道“单某敬配白兄,故此一拜。今有一言相告,不知肯听否”
“败军之将,愿闻其详”
白绕收敛怒容,心中的气愤此刻间莫名的消除了,言语变得恭敬起来。
见白绕态度和缓,单经心下大喜,肃容道“我观白兄乃英雄之辈,绿林之中非豪杰栖身之地,但凡血性男儿,当仗七尺剑,建立不世功空老山野,非明智之举也今愿邀白兄与我等一起,共创大业,扶稷安民,不知尊意若何”
“这”白绕闻言一怔,眉目微皱,旋即沉头叹息,“唉投身绿林也是情非得已。 ”
说罢,微微扬首视向单经,浑浊的眼眸中升起一抹明亮的光芒“有道是贤臣择明主,英雄助贤君,今蒙将军看得起某,某愿随之”
“呼”
单经闻言大喜,不由长长的吐了口气,一个良将又收入麾下,日后角逐天下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欣容满面的笑笑,单经伸出双手握住白绕双臂,钟声道“吾得壮士,可谓汉得樊哙,他日何愁大业不成”
“将军如此重视白某,某岂能不披肝沥胆,厚报将军,今愿招麾下部卒,同降将军,不知将军肯收纳否”见单经如此看重自己,白绕很是感动,满脸虔诚的蹲身抱拳道。
“若愿降者,我当一律收之”单经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出这话,因为他知道在乱世之中,兵马最为重要。
“即如此,容某入寨招之”白绕站立起身,朝单经微微抱拳一拜,旋即转身入了山寨。
此时,火势已然减小,只有几处还在燃烧,其余地方皆是只有浓烟升腾。
单经与徐荣站立在寨外。郭援、卜己、眭固、秦武四人大功告成,也来到了单经身旁复命。
六人静静地立在寨外等候,不多时,浓烟滚滚处跳将出十数余人,每个人都是狼狈不堪,面带灼伤,为首的正是白绕。
“拜见将军”
白绕领着十余人走近单经,叩身拜下。
“诸位请起”单经微微一笑,唤众人起身,随即大致看了看这些人,他们都生得雄武壮健,连白绕一共是十二人。
虽都是雄壮之辈,可十二人却是太少了,叹口气,单经沉声问道“寨中只剩这些人了吗”
见单经似乎不甚喜悦,白绕赶忙解释道“启禀将军,寨中本来共计四百八十七人,大火起时,死了一百多人,其余人都随张闿、张白骑从后寨暗道逃走了”
“什么可恶居然让他逃了,对了,张白骑是谁”一听张闿逃了,单经真是满肚子不爽,不过白绕话里的张白骑却更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禀将军,那张白骑乃是黑山人氏,去年至此的,因他武艺绝伦,善骑射,所以张闿就认其作了义弟。”
“哦”
单经简单了应了一声,随即便喃喃思衬,脑子飞速转动。很快,他想起来了张白骑,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此人是东汉末年的黑山起义军的首领之一,因善骑白马,即谓之张白骑。史载张白骑叛于弘农,马腾谴校尉庞德随腾征剿,破白骑于两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