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澜宁县还存在着巨大的黑洞?”翁文华坐在世纪酒店豪华的总统套房之内,看着面前日趋成熟的儿子,带着疑惑问道。
秦牧手里拿着一件球型小物事,随着他手指的滑动而旋转着。他的眼光也注视着旋转的球面,轻轻的叹口气说道:“我实在不该把这件事的猜测告诉您。”
翁文华呸了一口,伸手打了秦牧的后脑勺一下。这样的动作如果让守候在世纪酒店大厅的媒体记者们看见,肯定会摔落一地的眼珠子。那样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充满女性魅力的女人,竟然做出如此的动作,这太匪夷所思了。
秦牧委屈的说道:“刚见面就捶了我几拳,现在又打我的脑袋,也不怕我变傻了,斗不过他们。”
翁文华大笑起来。这个儿子在中国那边的作为,秦老爷子那边一直传过消息来。若不是他表现出色,翁文华也不可能得到秦家的承认。但秦牧在外面是一个样子,但面对自己的亲人却没有半点官味在里面,扮演着一个好儿子的角色,充满了撒娇和亲情,这让翁文华非常的欣慰。她看着酷似秦牧父亲的儿子,眼睛中闪着点点泪花,满心的母爱充盈,不自觉的嘱咐道:“你要是真觉得累,那就放下,老爷子的观念是自由发展,你也可以到美国来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富二代,不是挺好吗?”
秦牧又对着球面滑动一下手指,让趋于停顿的小玩意儿继续转动起来,声音中带着感性,慢慢的说道:“妈,这辈子如果只知道赚钱花钱,这日子不是太过于无聊了吗?”
翁文华扑哧一笑,点着秦牧的脑门子说道:“你呀,才多大年纪,你妈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还跟我比?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为上,官场凶险需要步步为营,太过于急躁,只能事倍功半。”
秦牧点点头,mǔ_zǐ二人边凑到桌子旁边,放上一堆纸写写画画起来。秦牧将自己的思路和计划,以及以整个腾龙市为图本设下的大局详细的讲解给翁文华听。,翁文华越听,脸上的惊容越甚,她想不出自己究竟生了一个怎样的小怪物,看着秦牧认真而平静的脸孔,仿佛他只是在叙述一个故事,而不是正酝酿着可以引起腾龙市乃至中国改革进程的一场风暴。
秦牧手中的笔,在王海涛的名字上狠狠的点了几下,慢慢的说道:“王海涛的位置太过于敏感,重工企业的税收占据着澜宁县乃至腾龙市不小的范围,所以,我布下这个局,就想在他的身上打开缺口。”
翁文华点点头,用商人的目光分析道:“王海涛就相当于一个中转站,方方面面都在他这里有交集,否则,他也不会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
秦牧的嘴角慢慢地咧开弧度,若有所思的说道:“人都说越来越成精,相同的,胆量却越来越小。其实从韩雪菱在医院闹了一阵之后,他已经有了逃跑的打算。”说完,他有些好笑的说道:“其实,我还真没有动他的意思。”
翁文华敲了一下纸,笑道:“真的没有吗?我看老秦家耿直了几辈子了,百十年的精明都跑你身上去了。”面对秦牧的深沉城府,翁文华没有感到害怕,而是由衷的欣慰。她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自然知道这里面蕴含的杀机,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秦牧是不会乱动的。纵然有秦老爷子在后面护航,但秦牧现在还没到达可以让老爷子全力支持的地位,所以他必须要步步计划层层经营,老爷子那边的关系能不动就不动,否则会给老爷子造成一个无能的表现。譬如秦牧三姑夫高沛,有点事就要请示老爷子,这在老爷子的心里就产生了此人不可大用的感觉。若不是为了给秦牧铺路,高沛恐怕就会永远呆在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注意的事项,翁文华没好气的说自己辛苦了半辈子,结果还被儿子拿出来当枪使。秦牧好话说尽,承诺翁文华干完这一票,就让她安心的带带下一代,唬得翁文华满心欢喜,一个劲的追问哪个儿媳妇有了身孕。
秦牧顿时满头大汗,儿媳妇就算了,居然还要问哪个儿媳妇。恰好这时周小梅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清脆的高跟鞋落地声正如踩在秦牧的心房一般。翁文华抿嘴一乐,让秦牧和周小梅就成立华夏财团中国分公司的事情好好地讨论一番,然后打着哈哈说去跟韩雪菱交流交流婆媳感情。
守着周小梅说韩雪菱,纵横商场的翁文华说话就稍稍有些刺激人,幸好周小梅打过来就把一颗心思放在了秦牧身上,根本没有听清楚翁文华说的什么的。再说,翁文华这是着急抱孙子,心情也是可想而知的。见翁文华风风火火的离开,秦牧和周小梅的脸上均闪过尴尬和不好意思,尤其是周小梅,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赶鸭子上架的饥渴怨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