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检查,秦牧身体没有太大的毛病,白若涵这才放下心来,陪同医护人员将秦牧送到观察病房,亲自将液体帮秦牧挂好,这才满身疲倦的走了出来。
原来她打算从此以后不再理会秦牧这个看似风流花心的男人,可是看到他胸口的暗红血迹,心头的柔软再次被刺痛。走到门口,回头再看了一眼静静躺在那里,脸上苍白的男人,白若涵知道,她已经彻底的陷进去了。
本想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可是有护士在那里进行观察,白若涵实在拉不起这个脸子。忍住心里的疼惜和担心,她缓缓的走出观察病房,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当她走到门前,将目光再次看向秦牧昏迷的地方,一方白色的手帕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手帕上的嫣红,好像是从他嘴里喷出来的?白若涵快步走到手帕的旁边,急速的观察了一下左右,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便飞快的弯下身子,将那方手帕塞到自己的衣兜里面。入手一阵滑腻,那是鲜血的触感刺激着她的手指。
白若涵的小手死死的攥住那方手帕,狠狠地咬住半面下嘴唇,抑制住狂跳的心脏,小碎步一溜烟的跑进了办公室,将那手帕锁进自己办公桌那个放着各类稀奇病例的办公桌里面,这才小心的将染了秦牧鲜血的手掌放在鼻端闻了一下。
“嗯?这味道……”白若涵心头疑惑了,连忙把刚锁进抽屉的手帕拿了出来。经过确认,她终于知道这手帕上有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站起身,又急急忙忙的向着化验室奔去。
此时,刘功成坐在路边的车内,点上一根烟,让思路尽量的清晰起来。秦牧这次昏迷,还真的巧啊。非但时机非常的巧妙,就连昏倒的手法也很耐人寻味。
渐渐地,副省长的话,侯九州的逼宫,刘大有夫妻的避让,侯九州父亲的倚靠在刘功成的脑海中逐渐串起了一条线,心里就是秫然一惊。他又联想到秦牧昏迷的传播速度之广,范围之大,顿时明白了其中蕴含的奥妙。
恐怕,秦牧的后台要跟侯副书记掰腕子了,特地嘱咐秦牧给侯九州出个难题,给上面埋一道伏笔。侯九州是后副书记的软肋,这个绊子相当的狠。
想通了这一点,刘功成倒是不着急去医院了,恐怕秦牧也不希望现在能醒来。他对小本说道:“小本,跟我出去走走,我去买点水果。”心情舒畅,刘功成自认已经看透了秦牧的伎俩,便觉得嗓子发干。
“叔,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给你买。让你一个县委书记亲自卖水果,婶子知道了肯定要骂我不会办事。”小本憨厚的一笑,挠了挠小寸头就下了车,向着远处的水果摊奔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功成本来还自信满满的心情因为小本的一句话,再次陷入了阴霾。
不对!刘功成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拿着香烟的手也丝丝的颤抖起来。这场无声的硝烟绝对不仅仅停留在市级层面上。既然副省长都知道秦牧并告诉刘功成这件事不简单,难道事情的根源是在省委那边?
刘功成觉得他在省委那边的锻炼经验有些不够使了,秦牧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凭一身而牵动省委那边的变动!刘功成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这一步千万不能走错,走错了那就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了。副省长虽然看好刘功成,但刘功成如果站错了队,副省长绝对不会太帮他的。
稳住啊,一定要稳住。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刘功成只觉得手指发烫,连忙将烟头扔出窗外,却看到侯九州的专车从旁边一窜而过,向着医院的方向奔去。
刘功成眼睛一亮,摸着脑门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不仅仅是自己着急,还有人比自己更加慌乱。
侯九州并不是没有看到刘功成的车停在路边,但是现在他却不能停下来,身后那个韩国姑娘正不停地催促着司机快点赶去医院。金熙儿一听说秦牧昏迷正在抢救,马上高叫着要去医院看秦牧,一副不达目的就要告西平县班子的架势。秦牧敢得罪金熙儿,敢直接让人把她弄到交通局来,侯九州却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越接近县医院,侯九州发现自己车速越慢,金熙儿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一个劲的拍打着司机的座椅。
侯九州虎着脸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条路怎么会这么拥挤,难道今天住院也扎堆了吗?”
司机也是不明白,前面的路好像就要被堵死了,也奇怪的说道:“真有点邪门。要不县长,我下去打听打听?”
侯九州看了一眼金熙儿,韩国姑娘也是紧锁着眉头,感觉这越来越乌龟爬的车速还不如下车,也瞪了侯九州一眼。
“下车吧。”侯九州看了一下周围越来越密集的人群,无奈的下了命令。
刘功成的车远远的跟在侯九州的后面,黑色的车窗内,刘功成端着车上的茶杯笑了起来。小本倒是把水果买回来了,但刘功成觉得事情在他脑中彻底柳暗花明,火气就去掉好多,也能沉下心来喝茶了。
“别着急,慢慢跟着。”刘功成吹了吹茶叶,想到不久前侯九州跑到自己屋里优哉游哉喝茶的场景,不由微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