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住院的这些天,法院里面来了人,县公安局也来了人,秦牧皆对那天的事情认认真真的回答,只是将他对刘丹的怀疑压在心头。
刘大有和张翠也来看过他,从刘大有的口中秦牧知道了,本来在班子会上书记想要拿下他这个镇党委副书记,白光亮和孔建国挺了他一下,才没有让他成为平头百姓。
张翠这人眼睛好使,从秦牧的眼神中看出秦牧要和刘大有说点事,她一个女人在这里不合适,便借口单位工作忙,让老刘留了下来。
秦牧就把自己对刘丹的怀疑说给刘大有听。刘大有听了之后,那脸上的表情就像被一股春风吹过,整个花都绽开了。他告诉秦牧,这刘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孙有利被抓亲戚的未婚妻,听说家里老人生病欠了那亲戚一笔帐,这才不得已跟那人建立了未婚关系。虽然最终刘丹的父母重病不治,但是这名头却落下来了。若不是那人出了事,十月一左右就该完婚了。刘大有还笑着说那刘丹是庙镇出名心灵手巧的姑娘,小模样也长得挺俊,庙镇街上没有几个人不夸她好的。
秦牧听刘大有话里的意思要往桃色方面引,就骤起眉头。他考虑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让刘大有帮忙查一下,这些日子谁跟刘丹走得比较近,他感觉刘丹这么做好像并不是心甘情愿。刘大有拍着胸脯保证,不出三天,刘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就帮秦牧查出来。
没用三天,刘大有就兴冲冲的告诉秦牧,他查到一个很有用的线索。孙有利那亲戚叫孙大成,有几个要好的兄弟。就在秦牧那事发生之前,那几个人频繁的出入刘丹在庙镇街上的门市部,出事那天,那几个人都没有在庙镇。
秦牧点点头,事情已经渐渐露出点端倪了。无论是灰色产业对自己的报复,还是某些人在背后的指使,他秦牧要不把这个闷棍仇给报了,那他别说是爬升,就算是现在呆的位置,也让他坐不安稳。
末了,刘大有笑着说秦牧是不是那天看人家姑娘长得俊,就起了什么怀心思。秦牧笑骂刘大有这人不地道,把自己扔到他家里不得了嘛,非要弄到旅馆,要不然也出不来这码子事。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秦牧的事捅到了法院,便要立案侦查,加上秦牧正在住院,副书记的工作就放了下来。一旦查出秦牧有问题,这个位置还是要有人顶替的。秦牧拜托刘大有放出风去,就说他秦牧不倒,这个仇一定要报。
刘大有听着就有些纳闷,这种风格实在与秦牧沾不上边。这个有着娃娃脸的清秀年轻人做事很有大气风格,布局也以民为本,很有一套借势的手段。如此大张旗鼓,就算事情最后弄清楚了,也少不得落下个以权谋私的名声。
他回到家问了张翠才知道,秦牧的意思是让刘大有组织一场严打,专门针对庙镇那边的严打,给他们提提神。秦牧现在单凭口述是没办法澄清自己作为的,那边已经告他意图qiáng_jiān,但是还没有成就事实就被人撞破了。做“好事”的人报了警就离开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拿下唯一的目击证人和原告,让她改变自己的口供。
经媳妇这么一说刘大有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与秦牧的关系紧密,已经是县里公认的事了,自己玩上这么一手,其实就起了个敲山震虎的作用,摆出一副秦牧倒了我帮他报仇的姿态,给对面的那些人一些心里威压。玩这手刘大有还是很有一些心得的,刑侦上也经常用到这种方法,他拍着大腿直喊秦牧不地道,非要说得那么模糊,让自己胡思乱想。
张翠就翻他一眼,说道:“也就是你自己不拿自己当个官,人家小秦级别比你差,职位比你差,不说的模糊点让你自己琢磨,难道还明目张胆的告诉你:刘大有,帮我去敲敲那群兔崽子?你这脑袋怎么长得啊,跟猪头一样。”
刘大有哈哈大笑,抱着媳妇就探讨秦牧那天是不是真的起了坏心思。张翠就捶着刘大有说你这人花花肠子倒是不少,是不是想在外面找找刺激。刘大有大笑着把媳妇抱上床,以后的事情就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第二天,刘大有就按媳妇床头悄悄话的指点,上报县委、纪委,在西平县掀开了一场打假打黄打赌的“三打”行动,成立专门的指挥小队,对两县交接的一乡四镇采取蹲点查获的手段,狠打以造假、三陪、赌博等为主的一系列犯罪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