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银色纱幔,为黑夜里的一切盖上一层华光,但这薄薄的一层却盖不住迪卢木多双目的赤红与悲愤。害死君主的是自己的愚蠢,轻易赋予敌人信任,本以为那个少年的眼睛不会骗人,但终究是迪卢木多识人不清。
夏尔抬起胳膊,挡住迪卢木多刺向他的软弱无力的一枪,冷静地对近在眼前的男人说,“消失吧,迪卢木多。”
“我要诅咒你,夏尔·凡多姆海伍!”疯狂的男人把夏尔扑到在地上,俊美无俦的脸颊扭曲成狰狞的样子,额头三道伤痕还在往外涓涓地冒血,顺着脸部优美的弧线滴落到夏尔的唇边。“就算你得到了圣杯,我诅咒你永远失去幸福快乐、温暖和关心,你的生命里只剩下背叛!永远的背叛!”
夏尔的双眸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仿佛他的一切愤怒和嘶吼都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迪卢木多的身体慢慢地化为黑色光点,从四肢到身体最后整个人都消失在楼顶清冷的风之中。
夏尔躺在原地良久,楼下有细微的脚步声往这里靠近,来人的动作很小心谨慎,大概是不想被发现行踪。夏尔伸出舌头舔干净唇边的血渍,慢慢从地上坐起来,“背叛吗,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为任何人的背叛所影响。”
有汽油和火种点燃的味道,夏尔双眸一凛,立即从原地全力跃起,朝没有护栏的楼层边沿跳下去。几乎是他跳起的同时,脚下的水泥地板轰一声炸开,炸弹在底下一个楼层爆炸,它的威力却毁掉了周边上下的两层水泥板。
如果不是夏尔的鼻子嗅到了汽油被点燃的一瞬间的刺鼻味道,他可能就在那爆炸中粉身碎骨了!
心狠手辣,不惜利用与欺骗自己的servant,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卫宫切嗣。
双脚脚尖刚一触到地上,一柄看不见形态的凛凛长剑划破空气来到夏尔的面前,带着凌厉的杀气与争斗之气。夏尔脚下方向一变,侧开几步危险地躲开。
saber如皎洁月色般俏丽的脸清冷地对着他,她皱着眉,眉宇之间带着愤怒,“卑鄙小人!身为男子,竟然违背最基本的道德礼义,迪卢木多赋予你信任,你却背叛、践踏了他的赤诚之心!”
“关于卑鄙这一点,我自认为比不上你的master,卫宫切嗣。”
saber脸色蓦地变了,夏尔的话正戳中她的心窝,她抿着唇冷然道,“的确,你们都是卑鄙之人,无论是你还是我的master,你们的做法我一个都不认同!”
“我不需要你的认同,我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夏尔的目光从saber身上移动到她身后靠着轿车站立的女人身上,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衣白靴,银色如雪的长发,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她静默地站在战圈之外,担忧地看着saber。
夏尔忽然弯了弯嘴角,再次使用出瞬间移动,成功飞掠到爱丽丝菲尔身后,同时五指扣住她纤细的脖子。
“爱丽丝菲尔!”
“s……saber。”爱丽丝菲尔被迫仰起头,脖子上被尖利的指甲抵着,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身后捉住她的少年小小年纪却有着比普通成年人还强上许多的力气。
夏尔环视四周,对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说,“卫宫切嗣,给你一秒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杀了这个女人。”
说完就要对爱丽丝菲尔下杀手,不给卫宫切嗣任何的考虑与准备的时间。
男人还是乖乖地出现了,他与saber站在一左一右的位置,对夏尔隐隐形成压迫之势。
夏尔浑不在意,食指的指甲慢慢扎进爱丽丝菲尔的脖子,“卫宫切嗣,马上命令你的servant自杀,退出圣杯战争。”
saber紧了紧手里的剑,“卑鄙小人!”
夏尔没有理会她,继续威胁,“只要你退出圣杯战争,我可以不杀你,你还有你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女儿,都不用再面临危险杀戮或者生离死别。这样不是很好吗?”
卫宫切嗣不言不语,只是看着自己的妻子脖子上的血和苍白的脸色他咬住牙齿,或许他的心在颤抖,但手里指着夏尔的枪没有丝毫的动摇。
“看来你们是想牺牲掉这个女人了?”
“不是的!”saber激动地大吼,“你有本事就叫出servant与我一决胜负!用人质威胁算什么!”
“算什么?这可是跟你的master学习的,你问问他算什么吧。”夏尔抽动手指,让爱丽丝菲尔脖子上的伤口撕扯加大,听到这个女人的痛呼,再看卫宫切嗣铁青的脸色,夏尔由感觉到报复的快意。之前卫宫切嗣把刀子捅进他心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被报复呢?
“另辟捷径来取得变相的胜利,一开始这种方法就是卫宫切嗣教我的,你们可没有权利指责我。不过……”话锋一转,夏尔拔.出了那根手指,爱丽丝菲尔的声带损毁暂时性失声,冷汗从她额头津津而下。夏尔接着说,“我和卫宫切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