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愣,倒是没想到一个这样的老人也知道倪匡的科幻小说,老人示意我坐下,说“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不久之后又发生了一些别的事,自从我们从格细寨出来以后,我一直不断的向汉人学习,希望能寻找到答案,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
我很难想象得一个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的人口中所谓的学习是什么,我原本想立刻就走的,但一瞬间我却突然想到了我的分身,想起他和我说过的善与恶,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岂不是也可以用“最美丽和最邪恶丑陋”来形容难道说事实并非我想得那么简单我又想起壁画上的那两个字,如果所谓的帕胡就是这样的意思,为什么壁画上的山洞上面会写上这样两个字,也太不合情理,除非就是这两个字里还有更深的我们所不知道的意思存在。
于是我重新坐了下来,继续听老人说他的那些往事。
“老阿西莫说的这些话令小伙子的心中无比震惊,茫然不知如何是好,老阿西莫叹了口气,说这些话不要让他们知道,不然格细寨真的就完了,格细寨的苦难才刚开始,以后你要带着他们好好走下去。小伙子明白老阿西莫的苦心,可阿彩的死却又不知该如何向村民交代,老阿西莫对他笑了笑,说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两人重新走回到屋子前,村民的议论声已经响成一片,老阿西莫对着众人或疑问或责怪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担忧害怕,指了指身边的小伙子,说以后就由他带领着你们继续追寻天神的脚步。他开始详细的介绍作为一个阿西莫应该注意的地方,这本来应该是私下里单独传授的,但老阿西莫却在众人面前开始细说这一切,村民们谁也不敢先走,老阿西莫声音越说越轻,终于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软软的倒了下去,小伙子连忙将他扶起,才发现在老阿西莫宽敞的外衣掩盖下,一柄短刀插在了他的胸口。
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了尖叫,格细寨人是不准自杀的,因为那样会回不到天神的怀抱,老阿西莫一直受到人们的尊敬,没有人想到他会自杀,老阿西莫抬起头,对边上的人露出一丝笑容,说我杀死了阿彩,应该用鲜血来洗脱我的罪行。他的手越来越冰凉,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放火烧死阿彩,但在此刻,没有一个人希望老阿西莫就这样死去,有人立刻就去拿来了药,老阿西莫笑了笑,说没用了。他的声音突然又重了起来,大声说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准备成为阿西莫。
没有人能听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那个新任的阿西莫小伙子也不明白,阿西莫是格细寨中最尊贵的存在,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做阿西莫但是他们再也问不出答案了,老阿西莫的气息已经停止,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的担忧和不甘心,似乎是为了眼前这些人未知的将来。
村子里的人用最隆重的仪式安葬了老阿西莫,一些人想将阿彩的尸体也一起埋葬了,但是新任的阿西莫小伙不准,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痛苦,他比谁都深爱着阿彩,却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帕胡的秘密是谁也不能知道的。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老阿西莫的逝世和阿彩的死亡也渐渐在人们心中淡去,只有在偶尔无人的时候,才会有人说起阿彩的孩子和她背后的男人,日子过得如此平淡,新任的阿西莫甚至开始怀疑老阿西莫所说的传说只是无稽之谈。
但是不久之后,村里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有小动物失踪,最开始是在村外游荡的野猫野狗,最后渐渐的连家养的猫和狗也开始失踪,所有的人都在谈论着这件奇怪的事,有人甚至已经联想到了老阿西莫那天说的话,追问新任的阿西莫小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新阿西莫的心里开始渐渐慌张,但还得出面抚慰所有人的情绪,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才一个人偷偷的去山上到处的寻找,希望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我忍不住问“找到了没有”
老人点了点头,说“找到了。”
“小伙子找了无数个地方,也没有找到那些失踪了的家畜起了哪里,村里人的情绪越来越大,虽然有人将猫和狗关了起来,但这不是长远的办法,小伙子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也许现在只有这个人才可以帮得上他的忙。”
阿西莫是格细寨的智者,如果连他也不明白的事,别的人肯定更加不明白,更何况这件事小伙子也不敢对任何格细寨人说起,那么他所能找的人一定就是外人,可是格细寨一向和外人少有来往,他又能找谁我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老人,老人也看着我,突然间我“啊”了一声,我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老人笑着对我点了点头,说“你也会是一个好的阿西莫。”
我在这一瞬间,突然想起格细寨其实不是完全不和外人接触,至少在老人讲述往事的时候,他曾经说过有一个尊贵的客人在他们那里临产,老人要找的人一定就是她,而老人的肯定,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能让保守的格细寨人将之视为尊贵的客人,并且在阿西莫最困难的时候,甚至不担心族内秘密会泄露的风险也要去她那里寻求帮助,我对这个女人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忍不住问“这个女客人是谁”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老人一提到这个女人,脸上还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尊敬崇拜的神色,他自豪的说道“那是天神赐予我们格细寨人的引路明灯”
我一听到什么天神就忍不住头大,但是在不愿当着一个老人的面冷嘲热讽的去打击剥夺他的信仰,只好转移话题,问“这个女客人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外人居然也有资格管你们格细寨人的家事”
老人的眼睛渐渐开始发亮,脸上流露出一种宗教徒才有的狂热,连说话的声音里也透着一股盲目的崇拜,他看着我,说“她可以给我们开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