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楞,没有接他的话题,反而问道:“有事?”
“……”
对面忽地一阵沉默,接着,传来他强行压住怒火的声音,“陈景龙,你与贺兰山中的巫修,到底有何瓜葛和冤仇,竟然如此大开杀戒,难道,你就不怕王法吗?要知道他们也是人,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真以为自己修道有小成,就当是天下无敌了?”
“……”
我很想直接回句‘与你何干’,或者说是他们要杀我。
可话到嘴边,我却沉默不言。
也懒得问他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王警官的语气,十分沉重,“罢手吧!你这样下去,只会自取灭亡!”
罢手?
如何罢手,如果我真的罢手,无法祭炼射日神弓,那才是真正的等死,坐等天上掉下来一颗巨大的行星,一下子被砸成稀巴烂。
不过,真要是如此回答,王警官肯定认为我陈景龙是个神经病,疯子,信息的不对称,让我如何和他解释一切?
最后,我只能对他说了声:“抱歉!”
“……”
对面一阵沉默后,说:“贺兰山的巫修,很多都是国家安全部门的精英,你已经捅了一个天大的马蜂窝,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贺兰山巫修,你好自为之吧…”
收起电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声苦笑。
普天之下,谁懂我心?
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孤独,寂寞,蔓延而出,笼罩心头。
来吧!
只要是巫修,来的越多越好。
每每内心寂寥之时,只有看到手中的成果,我才心中觉得安定。一百多天的努力,射日神弓,至少被炼化了三分之一。
“嗡……”
手持射日神弓,试着催动其中吞噬巫血巫力转化的能量,只见一根快要两头连接一起的弓弦,颤抖着,从弓身两端冒出朝内相对激射而出。
黑色的弓弦,微微颤抖,附近的虚空,也随之颤抖。
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了九九年二月份,快过年了,我十七周岁的生日,也不远了。可我根本无暇回家与亲人团聚,从来没有如最近这段时间般,觉得时间的紧迫。
头顶星空深处,那凶星的气息,已经大白天时,我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杀巫,炼血,祭射日神弓…
如此反复,到后来,我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飞蛾扑火般的巫修,到后来,甚至不再是单纯的巫修,也遭受到了火器的袭击。
狙击枪,火箭炮…
就如王警官所说,我真的捅了一个天大的马蜂窝,敌人不在是单纯的巫修,而是他们身后,整个的势力。
轰隆隆。
看天空,偶尔飞过的武装直升机,足以说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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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当我踏入深山岩石壁画附近不远时,周围数十块岩石,忽地一阵蠕动,纷纷变成一个个手持水晶权杖,面目丘壑纵横的老巫。
整整三十六个,各个都是如李洪毅那般,气息苍茫,悲凉,古朴,庞大,他们一出现,气息凝聚一体,整个空间,成了铁板一块。
这些老巫师的眼中,没有悲,没有喜,没有任何的情绪,清澈如深水寒潭。
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凝聚,我体内元气暗暗运转,一看周围这架势,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一个硬仗。
小世界虽然奇妙,可真要将这些人一下子装进去,只怕他们会从里面打破空间,伤了我的根本,至于一个个分开袭击,看这些人气息凝如一体,就知道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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