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嘛……”苏龙海一时无法说出他的名字,“我就是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请他。”
“那不可能!你快说,我儿子的病情等不及啊!”胡建林显苏龙海罗嗦,瞪他一眼又道:“苏院长,你怎么学得婆婆妈妈了?现在就说他的名字。”
苏龙海叹口气,这才吐露实情:“他叫……张小光。”
“张……张……张小光?”胡建林一下惊呆,说话都开始急急巴巴起来了,“他能够称得上是专家?”
苏龙海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他不但是专家,还是脑科专家……”
他心情很清楚,现在正是救出张小光的最佳时机,刚才故意调动一下胡建林的情绪,又把张小光神乎其神地描绘一番。
胡建林愣住了。
现在张小光就在外面的警车内被他的手下看押着,一时怎么处理呢?
不叫的话,儿子很有可能会死!叫的话,刚才他把张小光痛揍一顿,还时不时地恐吓他要置他于死地!去叫他,他会答应吗?
时间不多了,胡建林来不及多想就作出决定:去叫!必须去叫!
他冲着苏院长又苦苦一笑,“苏院长,你也知道刚才我和张小光产生一些误会,现在我去叫他,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要不你去叫他?”
苏龙海摇摇头,“张小光的脾气我想你应该了解一二了,他根本不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啊!”
他想让胡建林释放张小光,但是身为一个院长又不能只说,只好等着由张小光跟胡建林亲自说。
胡建林一听,哭丧起脸来,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房间,走出大楼,走向那辆关押着张小光的警车。
此时张小光正在警车内闭目养神,刚才挨了一顿打,还真得休息休息。同时他也在想胡建林儿子胡美凯的事情,既然来急救,是不是需要他这位急救医生呢?
正想着,已经有一名眼角还带着泪珠的人走到车门边,正是胡建林,冲看看押张小光的两个人摆摆手,“你们到外面去。”
两人一愣,但是随即都走出轿车,关上车门。
胡建林看一眼张小光,拉开前面的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愣了愣,还是伸出手拽掉张小光头上的黑罩子,“张……张……张医生……”
突然不会说话似的,他发出的声音像公鸡打鸣一样尖。
张小光眯起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看向态度大转变的胡建林,咧嘴一笑,“带我不进警局,怎么进医院啦?”
胡建林苦苦一笑,慌忙掏出手铐钥匙给张小光打开手铐,“张,张医生,刚才的事我很抱歉,为了工作嘛,还请你多多原谅……张医生,事情是这样的,有个病人现在十分危急,你看你是不是去救治一下?”
一时,他还不敢提到病人是他的儿子胡美凯。
张小光摇摇头,干咳一声,“刚才不知道哪个乌龟王八蛋把我打了一顿,我一时有些头晕,又有些口渴,说不出话。”
“我叫人去买水!”胡建林急忙把头伸出车外。
张小光又道:“我不喝水,我喝酒,越贵越好,时间越长越好,最好是百年陈酿。”
他相信会有人去买酒,何不借此机会畅饮一番?
胡建林一听,急忙做出指令:“你们两个快到外面买酒去!去三水名酒店!就说是我买的!先提过来四斤百年茅台!不,八斤!”
两个人一听,先是一惊,而后慌忙跑出去。
一边跑,两个人一边议论:“奇怪了,您要请张小光喝酒?”
“鬼知道,我看老胡的表情不一样!”
“真是够奇怪的啊!”
“一会儿等回来就知道具体情况了!”
轿车内,胡建林冲张小光苦苦一笑,“张医生,名酒一会儿就能买回来,你看现在能去给病人看病吗?”
张小光摇摇头,“不喝酒,怎么看病?”
胡建林咧咧嘴,“喝了酒,怎么看病?”
张小光咧嘴一笑,“这就是我张小光的特色,不饮酒,无医病!”
胡建林急出一头汗来,只好咬着牙坚持着。
“病人是谁啊?”张小光往靠背上一趟,悠哉悠哉地看着胡建林。
胡建林擦了擦汗,回答道:“一个遭遇车祸的年轻人……很年轻,很能干,我们总不能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离我们而去吧?”
张小光点点头,“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您会不会也很难过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可是你又要让我死,是怎么一回事?”
胡建林一听,一下怔住,而后弯下腰,苦苦一笑道:“张医生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那么想呢?张医生是一名德才兼备的好医生,多活一天就能多救几个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