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箫天歌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个临危不乱之人,脸上虽仍旧颇烫,却果断而干脆的一巴掌直接甩到了穆枫脸上。
这一巴掌用了七分力道,打得倒是不轻,啪的一声之后,箫天歌都只觉得手指上麻痛的厉害。
再看穆枫的脸上,左边被打的脸上赫然浮起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且还微微有些肿。
“放肆,本宫岂是你能够随意轻薄的?你可知本宫的身份,而你又是什么身份?”
此刻的箫天歌虽然看似是在厉言呵斥穆枫,心底却早已经不再平静,而她的怒喝,似乎也是在掩饰自己心底的慌乱。
穆枫勾起他仍旧苍白且毫无血色的嘴唇,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公主心中如何想,属下等确实不能够看得透彻,猜得清楚,但是属下要提醒公主的是,公主您自己却是心知肚明!”
言毕,他也不再反抗,兀自便坐了下来,重新躺回床上。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好的利索,虽如乌鸦所言,穆枫已经无性命之忧,但仍旧需要好好休息。
切忌胡乱挪动,因为伤口此时还未愈合,自然随时都会有迸裂的危险。
刚才他与箫天歌二人你一句来了我一句,甚至有了肢体上的冲突,这对于穆枫来说,委实是不应该的。
此刻牵动伤口,似乎还有些扯裂的迹象,胸口处有如被人用千万根针用力刺来一般的痛。
穆枫额头上不由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本就白如纸张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吓人。
他虽不动声色,闭了眼睛,但他脸上的异样,还是被箫天歌看在了眼底。
刚才有争吵不假,此刻性命攸关,自然不能够再如此小气,见穆枫神色有变,箫天歌也不再管那许多,便坐在了床沿边上。
“穆枫,可是伤口很痛?”
穆枫皱着眉头,缓缓将眼睛睁开,虽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仍旧装出一副淡然之色。
语气亦是十分平淡的回道:“没有,我就是累了,想躺一会!”
箫天歌哪里会听他乱说,直接将他身上的衣服扯开,触目的红色立马映入眼帘,心中不由一痛。
本是用绷带绑好的伤口,此刻正冒着汩汩殷红色液体,白痴都知道,定是伤口被扯开了。
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她用力扯开他余下的衣裳,拿来剪刀,就要去剪开绷带,却被穆枫一把拦住。
“公主你乃是金枝玉叶,怎能做如此事情,万万使不得!”
箫天歌此刻心急如焚,又岂会再管什么身份问题,况且,穆枫昨夜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小命,若是因为她刚才与他的争执,而让他因此丧命,她这辈子定会寝食难安。
她边扯边吼道:
“现在是性命重要,还是那些虚无的礼数重要?你穆枫本就不是一个需要管那些的人,此刻性命攸关,又在此坚持个什么劲?给本宫好好躺着,不然本宫一定不轻饶了你!”
望着此刻气急败坏,一脸怒容,却字字句句显示着关心的箫天歌,穆枫的心似被一点点的融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