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笑意敛去,只见他一脸冰霜,望向魏国忠。眼神如剑,剑剑直刺向魏国忠。
魏国忠身体猛然一抖,若不是他‘身经百战’,跟随帝后多年,只怕此刻早已经吓得面如死灰,匍匐在地,大喊饶命。
然,魏国忠到底是有见识之人,他在见到林笛这一副神情之后,也只是稍微抖了那么一下,便很快镇定下来。
林笛轻启薄唇,徐徐问道:“有何事!”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直接的肯定,这无疑也是显示着林笛此时的不爽。
都说她箫天歌乃是喜怒无常之人,如今看来,这皇宫中像她这种级别的是大有人在,亦如这帝后,其变态的脾气,与她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国忠张了张嘴,用眼瞟了箫天歌一下,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林笛的双眉微微一皱,暴风雨前夕的征兆,给整个大厅笼罩了一层强大的低气压。
箫天歌知道,这林笛该是怒了,但此地不宜久留,再留下去估计会引火上身,本欲开口,只听林笛冷着嗓子道:
“没眼神的狗奴才,你在瞟谁呢,升平公主,也是你能够随意乱瞟的么?这里又没外人,有什么屁,给本宫快点放!”
绕是这个魏国忠胆大包天,再过沉着稳重,被林笛这么一吼,哪里还镇定得了,当下便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箫天歌斜睨向吓得脸色苍白的魏国忠,心里却有个想法油然而生。林笛这是不是杀鸡儆猴,特意在她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
不过现在,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她知道,要是再不走,只怕就会扯进他们主仆两人,这一唱一和的阴谋之中。
她并非是个闲人,也无心在此掺和此事。蓝御国有那么多人口,要是家家的事情,她都去管管,那岂不是要累死她?
当下便站了起来,双手相握放于胸前,态度十分恭谨的冲着林笛道:
“父后既是有事,那儿臣便改日再来探你,下次父后找儿臣之时,只需派个奴才去儿臣宫里知会一声便可,无需再像今日这般劳师动众,儿臣告退!”
若每次林笛召见,都搞得这么明显,这事要是传到了她母皇耳里,指不定她母皇会如何做想。
此刻她受宠不假,可也深知伴君如伴虎,高居于龙椅上,俯瞰众生的帝王,皆是有相当重的疑心,也就是说,稍有不慎,便会由最宠的女儿,成为最为嫌弃的那个,甚至成为阶下之囚。
这种结果,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而林笛之心,他知,她也知。
林笛这才收敛了怒意,换回和颜悦色的状态:
“如此也好,这狗奴才平白扫了本宫的雅兴,本宫就不留你在此用午膳了,你退下!”
“是,儿臣告退!”箫天歌躬身行礼,随后退出。在转身之际,她似乎瞟见跪在地上的魏国忠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