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亦说完,望向白泽兰,而箫静竹亦是一脸笑意的望着眼前的少年。白泽兰微垂了眸,并没有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容亦与箫静竹都有些纳闷,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像这种时候,白泽兰应该是一脸感激的站起来,对着这二老跪拜才是。
他这样子沉默着不说话,倒是怎么一回事?眼看着箫静竹的脸色渐渐难看,箫天歌霍然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走到白泽兰身边,伸手将他的手掌握住。
随后拉着他站了起来,白泽兰纳闷的回望着箫天歌,箫天歌哪里还给他任何考虑的机会,随后便拉着他跪在地上。
“儿臣多谢母皇,多谢父君的赐婚!”
“草民多谢皇上,多谢皇贵君赐婚!”
慕容亦与箫静竹脸上的笑意终于再次浮现,箫静竹伸手将慕容亦的手掌紧紧握住,显然她也是有些激动的。
频频点头,过了片刻后,方将激动的心情平复过来,忙抬手:
“好,好,起来,详细事情,朕会与群臣商量之后,再向天下颁布昭告的。”
斜阳西下,映照的西边的半边天空都显得通红一片,如血一般刺目,却又那样的好看。
从赏云宫出来,箫天歌一句话也未说,走在前面,她虽未有说话,可一旁的月影却明显感受到了,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寒冷的气息。
白泽兰亦是静默不语,跟在她身后,拐过一个花圃之后,来到园中的清池旁,箫天歌突然驻足,转身望向身后的白泽兰。
白泽兰先是一愣,随即停下脚步,静静的站在箫天歌面前,与她对视。
略显得有些红的光芒,从西边照射过来,将白泽兰整个人圈在那道红光之中,让他本是雪白的长袍,踱上一层红色的光晕,衬上他精致的五官,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整个人看上去,俊美而又有些阳光般懒洋洋的温柔。见到这样的白泽兰,箫天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牙,横眉对上白泽兰,冷哼一声:“呵呵…白泽兰,原来你竟然是如此小气之人!”
白泽兰挑眉:“公主何出此言?”
“本宫不就是在之前说了一句,要向母皇推掉与你的所谓婚约么?你有必要如此怀恨在心,就连母皇和父君都要看你的脸色么?你有什么了不起?”
白泽兰一双好看的眼睛登时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箫天歌。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为什么讲出来的话,却那样的一针见血?叫人心痛非常?
他白皙的脸在阳光照耀下,似变得透明了一般,他勾了勾嘴角,却叫人全身上下升腾起一种冰凉的麻痹感来。
他明明在笑,可透过那一张笑脸,看见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却是写满了浓重的忧伤。
为什么这个经常一脸温柔微笑,会轻轻抚摸她头发的男孩子,会露出这样悲哀的眼神?
每当她看到白泽兰眼底那种浓烈的忧伤,将她整个人深深缠绕的时候,她便无端的心疼起来。白泽兰启唇,仍旧是用着那样温柔的语气说道:
“哦,你是这样想的么?那便就是!”说完转身,从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