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长矛,穿透呼啸而来的战马,战马嘶吼着歪倒在地,马上的人儿被无情的抛出。可还没等那名长矛手庆祝自己的战果,接踵而来的冰冷弯刀,已经削去他那圆滚滚的头颅。
同样的一幕,在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上演着,从马上跌落的鞑子还不及站起身,官兵的刀盾手已经到了,对着还没站起的鞑子就是一顿乱砍。被削去脑袋的长矛手更凄惨,脑袋掉了,身体也保不住,瞬间就被鞑子的千余匹战马塌的稀烂。
两方交手仅是一瞬间,相互就各有损失。鞑子的优势在于行动力强、而且持久,再加上擅长骑射,是打游击战的好手,而这种正面冲击,他的两大优势都用不上。官兵的优势是兵种齐全,相互配合密切,正适合守城、和正面交锋,此时很好的展现了出来。
双方优劣势一比,鞑子自然讨不到太多好处。经过第一轮的冲击,双方掉了位置,鞑子跑到了山脚下,而官兵到了军营一边,两队人马转了方向,再次对峙与一处。
山坡上面的张衡见时机成熟,高举的长剑愤然朝下一挥,大喝道:“放!”
早就在山皮另一侧准备就绪的弓箭手听后,同时松开手上的羽箭,蓄力已久的羽箭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鞑子射去。
“啊~”
鞑子后阵一片骚乱,中箭人数不少。俺答狼一般的眼神扫过山破上的弓箭手,狠下心不去理睬,继续举起弯刀,向官兵的长矛阵、刀盾阵冲去。
两方人马再次交接与一处,山坡上的弓箭手纷纷止住射击,怕误伤到自己人。
张衡皱着眉头,看着下面惨烈的厮杀,来到刘汉身旁担忧道:“将军,情势对我军很不利。”
刘汉同样深锁浓眉,鞑子人数稍微多过己方,虽然现在己方靠着阵型能支撑一会,可鞑子向来凶猛,现下两方咬在一起,完全成了混战,根本就体现不出阵型的优势来了,只靠着双方的单兵作战能力。
只是一会的功夫,山下的官兵就越来越少,鞑子作战之凶猛一直都比官兵强。
“将军,我们快到山上去躲躲吧。”看着下面己方马上就要溃败了,张衡脸色煞白,在一旁劝说刘汉道。
要说这真是因果报应阿,他张衡漫山遍野追杀流寇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上山避难的一天?
刘汉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向张衡,张衡吓的不敢在说,只得陪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山下局势。
牛心山半山腰处。
元彪和宴卿站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后,看着山下两团交战在一处的黑影。
“宴先生,官兵要败了。”虽然山下依然一片漆黑,不过军营中熊熊燃烧的大火,还可以照些光亮,而且此时黎明也将要到来,空中开始发出轻微的白光。
宴卿那干瘪的脸颊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并没有看山下的战事,而是负手望着远方那天与地的交接处,那里正有一条微微的白光。
“未必。”
“哦?”元彪一听宴卿又说了这句话,止元说晋北流寇死路一条的时候,这宴卿就说的未必,后来还真让他找到了办法。现在他又说了这句话,难不成官兵还有转机?
心下带着一丝好奇,元彪问道:“宴先生,这官兵还有转机不成?”
宴卿笑着看了看元彪,冲着天边一递头道:“你看那里。”
元彪顺着宴卿所指瞧去,见天边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纳闷道:“宴先生,那边有什么?黑漆漆一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