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带过来。”杨休阴沉着脸,面色凝重的道:“将那些衙役身上还能穿的衣服都扒下来,武器收缴,然后绑起来仍在雪地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好嘞!”马狗子应了一声,开始吩咐流寇们将那些衙役的衣服扒下来。整个流寇的队伍中,每一个人都对这些衙役充满恨意,因为就是这些家伙,逼迫的他们交不起税,逼迫他们加入马贼。
虽然就这样让他们在雪地中自生自灭很残忍,但杨休除了这么做以外,没有其他的选择。想在乱世生存,想自己不被人欺负,那就只有狠下心来!
现在的他,是晋北流寇的头领,而不是衙役的头领。要怪、就怪这帮衙役站错了队伍吧。
“跪下!”两名流寇将那名疑似于大官的家伙带了过来,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上。
范志誉此时狼狈不堪,哪能抵挡住两名流寇的踢踹?噗通一声跪在杨休身前。要说范志誉的命还真大,被700多地雷炸了一番,竟然还保住了命,只是被炸的满身鲜血,左眼一片血肉模糊,看来是保不住了,不过四肢到却健全。
杨休看着身前这个跪在地上,一言不语的家伙,冷冷的问道:“你在山阴县任何职?”
范志誉没有回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依然低着头跪在那里。
杨休蹙起眉头,再次问道:“你叫什么?”
范志誉依然没有回答、没有台头。
杨休目光一冷,猛然大喝道:“马狗子,把这家伙拖下去砍了!”
“是!”
马狗子心中最恨的就是这帮当官的,早就想砍了这狗官了,现在见杨休下了命令,满脸狰狞的冲了上来。
杨休目光中一片杀机,对于这些硬骨头,他可没时间陪他耗在这里。既然从他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留他有何用?
马狗子仅用一只手就提起了范志誉,像拖死狗一般将范志誉拖到官道旁,那些断了手脚的衙役还在不停的打着滚,可那些受伤较轻的衙役可一直关注着这边,见到县太爷被拖走,全都面如死灰。
被马狗子提在空中,一直咬紧牙关没开口的范志誉也同样脸色煞白。他一直没有开口,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不怕死,而是作为一名读书人的那种清高傲骨,让他不能低头。在这个封建时代,读书人就是人上人,他们瞧不起其他任何行业,更加瞧不起杨休这等马贼、流寇。
可现在呢?一个让他瞧不起的马贼、流寇,一声令下,就让他上了断头台了,苍天是多么的会愚弄人阿?
来到官道旁,马狗子可不顾及范志誉的感受,直接将他给扔到了地上。毫无防备的范志誉以一个很标准的狗吃屎姿势趴在地上,啃了满嘴的泥土,一颗门牙被地上的石子硌掉,牙床上满是鲜血。
“哈哈,狗官、今天老子就砍了你!”见到范志誉那副狼狈的模样,马狗子大笑了起来,一把夺过身旁流寇手中的钢刀。
明晃晃的钢刀高高举起,在太阳的照射下,在雪地上映出一片亮光,范志誉就觉得自己脖子上一片冰凉刺骨的感觉,鸡皮疙瘩瞬间就窜了出来。
心中阵阵的发虚感,就好像双脚没有落在实地上,无限的朝着悬崖下坠落一般,顿时书生的傲气就跌了一半。
“本县叫范志誉!”
当马狗子的钢刀奋力砍下的同时,范志誉闭着双眼怒吼着叫喊了出来,被吓破胆的范志誉竟然已经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住手!”
杨休止住了马狗子,虽然范志誉这句话喊的异常别扭,但杨休却听懂了。
本县?这是县令对自己的称呼,这个家伙竟然是山阴县的县令?这可是重大的发现,杨休快步上前,大喝道:“狗官,竟然敢骗老子,剿匪这种小事岂能县令亲临?马狗子,砍了他!”
马狗子看见了杨休递来的目光,心下明白,配合着嘿笑道:“嘿嘿,好嘞!我早想剁了这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