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少卿看着不断厮打着尹日升那个的秦老,轻轻拍了堂木,也不知道令狐少卿是怎么用劲儿的,看似轻轻的一拍那声音却如同水波荡漾开来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震荡开来,让众人都不自觉的安静下来,连那厮打尹日升的秦老都不自觉的停了手。
令狐少卿好似万年不化的寒冰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冷如刀锋的眸子扫了下堂中的众人,然后轻声道:“大理寺不是尔等喧哗打闹之所。”令狐少卿的声音不大,却让众人都不自觉的一凛,百战沙场余生的天下第一高手,自有其凌然威势,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敬畏。
扫了一眼大堂中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那秦老丈身上,令狐少卿眸中有几分莫测之色,道:“老丈既然是原告,那就说说你状告尹日升何等罪状?”
秦老丈听到这话,一把推开儿子的搀扶,颤抖着指着尹日升,老泪纵横,只是没在上去扑打了,道:“我儿秦元,乃老父幼子,我与尹日升之父是同年,上京赶考时相识……”秦老丈一边哭一边叙述他秦家与尹家订亲的过往,叙述昔年尹日升之父考中他落榜又逢家中有丧身无余财,尹家提亲,儿子孝顺,愿意出从尹家内室,自己看着尹家也是好人家,尹父人品清正便无奈许诺。
“后来老夫身染重病,回家乡养病,路途遥远便欲尹家断了联系,哪知道……哪知道就在几年前,有人来我家里报信,说我儿子秦元死了,我……我……”说道此处秦老又是痛哭失声,秦老的儿子秦康也跟着落泪,眼见老父哭得哽咽难言,秦康拭了拭泪,替老父控诉道:“那报信人说我弟弟死了,我心道阿弟一向身体很好,怎么会突然去了,后来家父身体略好了,我便去青田镇寻我阿弟,才知道……呜呜……才知道这个尹日升因为流连花街柳巷,加上赌博,将家产败光了,竟然打起歪门主意,将我弟弟迈入青楼,我弟不从,自尽而亡啊!”说到这里那秦康也忍不住了,也是嚎啕大哭起来。
令狐少卿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周身的空气都有种冻结的错觉,而就在大理寺大堂的后面,在侧耳倾听这一切的聂长歌的眉头也皱得死紧,聂长歌对身边一位一身风尘的身着押司官服的男子道:“你确定这事情真如秦家人所说?”
一路换马不换人飞驰进长安的卓逸风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顶着一身尘土就飞奔进大理寺,此时听得聂长歌有问,苦笑了下,道:“这事儿真是没跑,尹日升干的那些混蛋事情,青田镇几乎家家都知道。”
聂长歌听到这话,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个沈方良,找夫君也不知道……”聂长歌本来想说找夫君也该找个像样的,找尹日升这样的纯属拖累人啊,这不现在闹起来如何收场?但随即有想到这尹日升也不是沈方良自己找的,是祖上定下来了,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
就在聂长歌在这里感叹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声音传进来,明明很远却又仿佛近在耳边,道:“尹日升订亲内室沈方良到堂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