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转海不作难,倾情倒意无所惜。
我向淮南攀桂枝,君留洛北愁梦思。
……”
有闹市欢腾,高搭戏台,相扑博弈,众人欢喝叫好,有蕃人胡人在坊间闲手作乐,多有草原苍茫之声,有管弦丝竹别作,中正雅致,欢喜有之,悠远有之,旖旎动人,有铺叫卖胡饼浆水,香气袭人。
千般风流,万种繁华,一派盛世长安。
沈方良从人潮汹涌的长安城内拎着他家败家子,扯着他家的傻子,时不时的回头盯着那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严瑾和张献忠,艰难的穿行,终于找到地鼠门的那处分坛,把手里的那张令牌扔到那守门的地鼠门弟子手里,道:“给我找个可靠的牙行,我要租房子。”
李熙宁正在京城平康坊里最大的酒楼,偷空从宴会里跑出来,站在门廊外看着一片灯火映照人声繁闹的平康坊,屋中丝竹弹唱,琼浆玉液,玉盘珍馐,也有名气冠绝长安城的伎人赔场,好不热闹,屋外,那一个一个亮着灯火的房间里,也一样十分热闹,因为那里也是如此间这样的宴会正酣畅开饮。
自从进了京城,他无一日不过的如此热闹。
因为他父亲闭门谢客,有心人找不到他父亲,就只能找他,而他父亲也知道,即使靖平郡王府摆出一副闭门谢客的样子,也是不能做的太绝的,做父亲的避而不见,做儿子的就要摆出点儿晚辈的谦卑态度,出来应酬了。
所以李熙宁自从进了京城,一直过得很热闹,可是此时,他却突然有些厌烦这种热闹了。
他想起在西湖书院时,他在沈方良的那处小院子里,喝着美酒,只有美酒,沈方良那个小气鬼没给他们上菜,他们就这么饿着肚子喝得酩酊大醉,可是那时,他觉得很自在。
他有点儿想念他在西湖书院认识的那几个同龄的朋友了。
“世子,再发什么神啊,来喝酒啊,可是该你行令了。”
身后有人呼喝,李熙宁只得收敛了神色转头又挂了笑颜转身应酬,道:“这倒是我的罪过。”
(注:此处诗词引用李白的《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