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打量了下身处的这个屋子,竟是满屋子的藏书,有卷轴式的、旋风装的、折子式的、经册子式的,总之,满满一屋子的书。
这个年代,即使已经有了雕版印刷术,纸张的价格比起前朝也大幅下降,可是书籍仍旧是价格不菲,一般人的读书人家,出了那些巨富人家,能够集满一屋子的书的可是不多,就连严瑾曾经受雇的那家富户,也没有这一屋子满满的藏书。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做梦都想有一间装满好书的书房,这些读书人对于读书读好书这种强烈的渴望对于后世那些已经淘汰书本基本上习惯了电脑阅读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所以当严瑾看到这一屋子的书籍时,眼见瞬时便移不开了。
如同一个吃货忍受美食的诱惑常常失败一样,严瑾也没抑制住自己对于好书的渴望,慢慢的凑步过去,随便拾起一个卷轴,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华夏文明五千年历史,最好的文章差不多都在这个书房里了,任哪个稍微懂行点儿的读书人,只要踏进来一步,只怕都是舍不得再离开一步。
那边,沈方良吃完了饭,还没见严瑾出门,放轻了脚步,向那厢房里张望了下,眼见严瑾正如痴如醉的沉浸在诗书的海洋里,沈方良心下了然,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制造了点儿响声,示意他到了。
沈方良信步走进厢房中,对听到他拍掌示意惊醒回神的严瑾道:“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严瑾涨红着脸站起身来,看着沈方良,支支吾吾的半响,最后看了看那些方才只是匆匆翻阅过便醉入其中的书本,一咬牙,道:“我答应你,从明天起便搬到小郎君你们的院子来,我严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一定用心看着尹公子读书,也会看着他让他别去……青楼。”
勉强吐出那两个字,严瑾说道此处,倒是有几分疑惑了,问沈方良道:“这……在下不解,还望小郎君见告,尹公子才学不俗,入学考试名列第一,为何要我来看着他,在下才疏学浅,只怕有负所托。”
听到这话,沈方良斜着眼看了严瑾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仿佛在说,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而等到第二天,收拾了寥寥几件随身物便搬进沈方良租住的这个小院子里,开始正式陪着或者说看着尹日升读书时,严瑾才算明白沈方良那个眼神的意思。
此时的严瑾心里有和西湖书院的“招生办主任”一样的心声:
你玩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