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了这座精舍之后,回想起他的那句话,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是一个笑话,也知道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身上却在发冷,几乎冷得骨头都在痛。
他的真心?
这个男人,太深,太沉,他的心里也隐藏了太多东西,和我感觉到的一样,不管他在一个地方住多久,给人的感觉也还是陌生,他的真心,不是不肯付出,而是——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还有那样的东西。
这就是天家,这就是天家的太子!
而我呢?
我又是否还有那样的东西?
在和他们已经纠葛那么深的情况下,在已经历经情殇,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我自己又还有真心吗?
或许,从踏入宫门,从接触到皇家的人与事开始,也就没有了。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绢帕——雪白的,没有任何的花色,在这个世界上是最普通的一块,可是,细细的看这块绢帕的角落里,用淡绿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厉”字。
那是先皇后在病中的时候,有一次咳血染红了她的这块绢帕,我事后拿着去清洗,晾干后原本是要交还给皇后的,可是带着手帕去的时候,皇后已经在弥留之际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抓着我的手,交代了我那些话,要我保护太子,爱护太子。
这块绢帕,被遗忘着,一直带在我的身边,没有用过,也没有丢弃。
皇后的名讳,是“双月”,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但皇后的姓氏却是皇帝赐的国姓,她原本姓什么,几乎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