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浩轩愣了半晌,走过去把江晟瑞拉起来,边替大哥拍去尘土边笑着打趣,“大哥,你太逊了,亏你还是黑带,连女生那点力气都抗不住……”
江晟瑞也调整好情绪,顺着搭好的台阶下来,嘴角微撇“滚——我也被你偷袭了,你也是女生?我只是没防备!”
捂着额头走向床边,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没事的啊,就当做无偿献血了!我去包扎一下,不然还得加一张病床”。
轻拂拇指,摊平泪痕,却又很快被新的水迹覆盖,江狐狸就微笑着坐在床边,不厌其烦的擦拭着。
任谁都能听不出语气的不自然和佯装出来的轻快,但朵儿却忘不了那一瞬看到的眼神,吃惊、伤心,深深的砸在她的心上,就连江晟瑞被借机狂献殷勤的护士小姐揩油也没注意。
“小轩轩,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司浩轩也顾不上反对一直令他嘴角直抽的称呼,摸摸鼻子走了过来,柔声安慰着:“我们都懂,大哥也不会生气的,别自责!”
朵儿点头,止不住的担心,想去看看却被司浩轩以江晟瑞作恐吓,禁令踏出病房,只能直直盯着门口,等待那道身影。
司浩轩也噤了声,与朵儿的视线一致,思绪辗转:朵儿的异常,他们一直都知道,也清楚她的小心翼翼;只是如此明显的爆发却是第一次,看来情况已经超出可预测范围了。
处理完伤口,江晟瑞来到医生办公室。
“uncle,我又来了!”朵儿的主治医师姓王,精神科(心里科)权威,与江家私交甚好。
听声辨音“小瑞呀。”王医师放下手边的工作,抬头一看,脸色突变“怎么了?”
江晟瑞自是知道uncle指的是什么,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无奈的笑了“没事,不小心弄得。”
能让小瑞心甘情愿吃闷亏的就只有他的那个小女朋友了,从这些天江晟瑞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王医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伤估计与那个女孩子有关。
搞心理的敏感得让人恐怖,可以根据一丝一毫的动作或表情分析出来一大堆,任何人任何事在他们面前都无所遁形。
又高度的自恋,认为自己想的都是对的,不容反驳。
否则,为了心理学的权威和荣誉,绝对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不抠出你祖宗十八代,甭想甩掉他。
江晟瑞深知遮掩的后果,坦白从宽“额……她不是故意的!”
他就知道!焦急的语气生怕别人误会他的小女朋友似的,某uncle偷笑。
“说吧,每次来我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王医师老气横秋的打趣着。
待小江同志把情况说完,王医师一本正经的沉思,与之前八卦的神情判若两人。
蓝朵儿最近常有自杀倾向、做事来回颠倒、突然焦躁或者是摔东西、经常自言自语、心情阴晴不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吵闹完又会后悔、心情经常抑郁,莫名其妙的哭、失眠头晕、莫名产生抵触情绪。
可是这些她都隐藏的很好,若不是江晟瑞和司浩轩轮番盯梢,适时出现,根本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发现。
额角的伤口一突一突的疼,江晟瑞却根本不在意,只是看着王医师不时地在纸上记录,一时间气氛低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