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你一定要逃出去，豹子只能给你再撑十分钟了。’

嘶哑的声音从林豹喉咙里发出，左手攥拳朝对手击去，这一击较之前弱了太多，落在身上软绵无力，像是挠痒，王东生顺势勾住他的手，一拳轰向他的胸腔。

再喷出一口血，这回是倒豆子一般，哗啦淌了大片，刺目惊心，林豹的生机迅速消退，照这个趋势，再打上两拳，他就得死。

林豹眼中出现幻觉，是十三个警衣男子，各个满脸鲜血，死状恐怖，向他索命来了，‘对不起，你们的死，我深感愧疚，这辈子偿还不了，下辈子给你们当牛做马弥补吧。’

王东生反手一拳，如索命的镰刀，砍在他的脖子上，林豹侧翻倒地，鲜血涌如喷头，气息只出不进。

“濒临死亡的感觉怎麽样？！小英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她就死了，你明白吗？你能明白吗？！”王东生扯起他的衣领，对着林豹就是一耳刮子，本来昏过去的汉子，一下就醒了，回光返照一般，双手紧抓着王东生脚踝，“不准走，我不会让你走的。”

看了眼那鲜血淋淋的手，王东生用力掰开，“看来你还没悔悟，早年欺横霸市，恃强凌弱，干过不少丧尽天良的事吧？现在是你罪有应得，也是你唯一的下场，诛邪魔域专惩逆臣贼子，诛杀不法之徒。现在，我宣布，你被判死刑，即刻执行！”

林豹似乎没听到他说话，颤抖着手拽住王东生的裤脚，嘴里不断地往外冒血沫，已经不能说话了。

废置房的爆炸，声音传出几公里远，而后又有枪声，让附近散心的游客心惊胆颤，怀疑自己身处三四十年代的战乱期，回过神来赶紧报警，警察接到电话，猜出这起事故一定与黄胜金有关，派了八辆依维柯、五十名警力前往围捕。

带队的是支队长苏羽，刚到现场就发现了熊熊燃烧的废置房，地面、树干、墙体，都有弹道痕迹，江面打捞起四具尸体，两栋别墅内也发现六具，废置房还有一具烧焦的，显然他们来晚了，战斗结束了。

这些尸体中，没有发现黄胜金和铁红骨，烧焦的尸体得运回去经法医鉴定才能确定身份，不过苏羽早有猜想，那应该是陈建斌。

‘妈的，战斗真激烈，在警局干十年也难得碰上一回。’苏羽想起当警察的初衷，是受了《警察故事》的影响，成龙勇斗匪徒，命悬一线，惊心动魄，激动人心，那才是他幻想中的警界。

八年警局生涯的沉淀，已经快要消磨苏羽的血性，见惯了黑幕交易和徇私舞弊，这一回，他反倒幻想着身临其境，大干一场，下属的报告，将他拖回现实：“队长，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江面上原本有十一辆船舶，全被机枪击沉，现在正在组织打捞。”

“打捞个屁，先把逃犯抓到才是正事。”苏羽喝令手下都别瞎忙活了，留下几个人做好现场警戒和采样记录，其他人呈扇形出动，调追踪犬和搜捕犬缉拿在押逃犯。

无限酒吧今晚歇业，魔域核心成员集中在二楼走廊，侯林跳江才捡回一条命，换了身衣服，靠着窗户使劲抽烟，窗户外是led大型电子招牌，挡住了繁花似锦的夜晚。

“我就搞不懂了，老大救那家伙，算怎么一回事？别忘了，他可是敌人。”侯林心烦意乱，抽了两口烟觉得没意思，给掐灭了。

“没错，现在要救他，当初就别打的那么惨。”杨昊说，“哦，我知道了，老大是起了爱才之心，当初洗劫不夜天的时候，我和小东两个人打他，都没打赢，实力很强。”

“你这么说，老大不是更强？把人打瘫了都。”廖金发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