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冷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与此同时,一把寒光匕首架在脖子:“想要别人被黑锅,得先自己带绿帽才行呢,我说的对不对,赖局长?”
凭着敏锐的触觉和听觉,赖勇判断出了两点,刀刃锋锐无匹,敌人身手了得,单其中一点,他就喊不开口求救,否则下场就是死。
赖勇情不自禁吞咽口水,却被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一丝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并未感觉到疼痛:“你想怎样?”冷汗泌出,布满额头。
王东生将阿拉斯加捕鲸叉生存刀插入刀鞘,走到赖勇对面:“跟你谈场生意。”
“什么生意?”
“一、立马把我兄弟放了,二、关押天涯帮在押之人三天,三天后释放其出狱。这两点,你若能完成,我饶你一死的同时,让你平步青云,直入市局机关。”
赖勇十几年公安干警并非白混,除了溜须拍马,他还具备灵活的头脑,缜密的思维:“据我所知,你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市局机关不是你说谁进就谁进的。还有,天涯帮是你的敌人,如今你要挟我,又岂会叫我放了他们?巴不得他们牢底坐穿才好。”
“这你无须多管,答应我的要求,是你现在唯一能活命的选择,告诉我,你是选择同意,还是选择拒绝?”
“好,我答应你。”挣扎过后,赖勇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然而表面顺从,背地里却是另一番场景,左手解开枪套,右手握住枪柄,正要拔枪射击,桌上的座机铃响了,王东生寒光一闪,单手撑桌,以鱼跃龙门之势,摁下电话免提一个翻身来到赖勇身后,战术刀拔出,架在赖勇喉结。
“我是赖勇。”赖勇不假思索说道,王东生的身手比预想中还要厉害,他不得不重新规划,慎重考虑了。
电话那头是狱警长马维,表示1001室犯人集体抗议,要求见公安局长赖勇伸冤,赖勇眼珠一转,侧头看向王东生,老王点头,赖勇会意:“叫他们派个代表过来。”
房间内氛围沉闷,十二分钟后,杨城被狱警长押进办公室,王东生躲在门后未被发现,狱警长一走,赖勇趁着这个档口,迅速拔出92手枪,对准了杨城,在他的潜意识里,杨城要比王东生更危险。
杨城神色未变,一如既往地淡定,目光犀利扫视四周,办公室内摆着深棕色书架,架上堆了两排档案夹,一摊装饰品,以及几本《厚黑学》、《人权宣言》、《社会契约论》等政坛书籍,角落摆了文房墨宝和随笔字画,上面落满尘埃,显然很久不曾动过。
深色书架内搭装饰品,说明赖勇懂得隐忍有心机,常看政坛书籍,说明进取而腹黑,文房墨宝久置落尘,说明表面做作而不擅实际行动,自细微处看性格,杨城心中了然,转了一周,在赖勇面前停下。
赖勇心生警惕,杨城所为不似无端而做,他到底想干嘛,为什么非得煽动囚犯集体闹事见我不可,莫非他们还有其他算计不成?虽然神经高度紧绷,但在腹诽中也难免疏忽,然而正是这一失神的刹那,杨城扫出高弹腿,直击赖勇太阳穴,两点一线,毫厘不差,加之万钧之势,赖勇的脑袋犹如破碎的西瓜,瞬间开瓢。
哐的一声,赖勇重重倒地,眼珠突起半寸,眼眶弥漫血丝,没有鲜血溢出,却已经魂归西天,在死的一刻,他忽然想起李强说的那句话:“你会后悔的。”他后悔了,却为时已晚。
王东生怔怔看着脚下的尸体,久久不语,明明计划成功了一半,杨城却一脚杀了他,赖勇一死,市局公安厅将高度重视此案,重点盘查,到时候,黑帮械斗、行贿受贿、徇私舞弊、杀害局长等条条大罪,全都会被挖出,谁也逃不了。
杨城泰然自若,并未把局长的死放在心上,面无表情说:“此人生性狡诈,口蜜腹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不得,市局若要查由他去查,我给你的情报系统也不是摆设,这事如何解决,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