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知夫人看着他,面上流出一副神秘莫测的笑容,她坐在炉火边,红色火光将她的面照得发亮,更是衬得她阴森。
“你知道你种的毒,为何名?不过我看你这傻样,一定不知道罢,这是洛城鬼年少时研制出的九阴毒,里边加了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只能说,你没多少时日了。”
三知夫人的话如晴天霹雳打在李贤的脑子里,他还未登基,如何能这般死去,他绝对不甘心!
“我与他也算是故人了,虽然解不开,不过好歹能延缓一段时日,看你的情况,若是不运功,不出意料你还有半年,最多一年,如果我替你医治,兴许你可以多活一些时日......
至少......
你能如愿以偿的得到大凉的皇位。”
李贤的心忽然顿了顿,三知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他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贪图时日,但他李贤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个畏死的懦夫。
“你,究竟想要什么?”李贤额上的青筋暴起,他十分的惶恐,害怕三知的眼睛扫在他的身上看穿他所有的一切。
“我老婆子只叫你做一件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什么?”
“在你归西后......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要无偿的交给樊华,不管他是否乐意,你都必须给他,包括皇位,江山,影卫,你的一切。”三知看着他,面上的皱纹无数道,似那无尽的岁月,摧残着她整个人。
李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确定他没听错,这老婆子是疯了吗?他若是能将李贤给杀了,这版图一般都是他的,若是他再多活两年,艾尔巴·疾那种弱鸡,他也会吃得骨头都不剩!他怎会将这天下拱手让人......
“不,可,能!”李贤斩钉截铁的对三知夫人道。
三知夫人冷笑一声,趁着嗓音道:“我都说了,我没法解开你的九阴毒。就算你找到了洛城鬼,勉强解开,你又能如何?
老婆子我就把话放在这了,你与李宏相生相克,星象早就捆在一起了,若他死了,你也不会活太久。你们这辈子,注定同生共死,亦爱亦恨。”
李贤听完了这话,不可置信的笑了出来,墨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倒在脏兮兮的榻上,笑得不接后气。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我与他......啊哈哈哈——”他锤着床榻,笑得疯癫,这是他在李宏登基后听过最可笑的话了。
可笑着,笑着,他伏在榻上,清泪从眼角流出,他咬牙切齿的回想起大凉的一幕幕。三知说得也没错,他与李贤确实相生相克,这辈子就跟中了邪一般,只要其中一人倒霉,其他一人也就跟着倒霉。
他最终缓缓的坐直了身子,身无华裳,却端坐在床榻上,他看着三知,从口中缓缓挤出几个字,“好,本王就答应你。”
答应她也无所谓,若是星象属实,那他也就真的没救了,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给樊华也不算是可惜。可若是他不死,也是走运了,他一定会将天下全都划入他赤阳版图!
三知看着他,表情淡漠,她从火炉旁站起身子,将一个黑色小瓦罐放到李贤的跟前,道:“这是你的药,每月一罐,拿去给太医看会知道是什么药方的。我顺带告诉你......”三知凑到李贤的跟前,手捧着他的脸,阴森森看着他道,“若想最快的杀死李宏,你得亲自去......他在紫微宫,周边星宿护体,你煞气够重,他们挡你不得。”
话说至此,李贤也明白了,三知这是要他御驾亲征,手刃李宏......
“为什么是樊华?”李贤忽然问道。
三知欲要离开,听到他的疑惑,转过头来,森森一笑,露出一排黑色的牙,“因为他是天命,天命,懂吗?!”
李贤坐在床榻上,倒吸一口凉气,李宏与他从未被如此肯定,樊华是何德何能竟被认定是携天命者?是他的金发?还是他的血统?亦或者是他的娘亲?
“对了,你再休养几日,就可以回去登基了。”三知又补上一句话。
大门再次被打开,风雪从外边涌入,李贤怀中抱着瓦罐,眼中折射出一股戾气。是天意,不可谓,若樊华是天命者,那李宏是什么?
他现在好想叫李宏听到这些话啊,这些日子他不在大凉管理朝政,他还能熬过来么?他真想看着他忙得昏天暗地的模样,呵......
李贤冷笑一声,将云靴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