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山路往上走,在路上我问他,我们这些人接二连三的死和降头有关系
粉强黯然点点头“我有预感,那个女人很恶的,她要慢慢收拾我。她把队伍里的人都清理干净,最后轮到我,她就是要折磨我。”
“那你完成那个仪式,是不是降头术就破了”我提心吊胆地问。
粉强笑笑“是的。”
不管是真是假,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压抑阴霾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我告诉自己,云开雾散,一切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爬到山顶,都累得不行。山顶上居然有一些战争年代留下来的工事,多年风吹雨打,早已破烂不堪,不过可以挡挡风。我们躺在一个石头房子里,疲惫不堪。
我靠在墙上正迷迷糊糊,突然一个黑影窜过来,把我嘴捂上。我睁开眼睛,看见粉强惊慌失措的表情。
“怎么了”我低声问。
粉强牙齿打架“赶赶尸的。”
我听得一激灵“怎么回事”
他拉着我的手来到窗边,偷着边角看出去,只见从山下顺着山路走过来一位穿着红色道服的中年道士。
这人背着黑色的布袋,也不知装着什么,鼓鼓囊囊的。手里拿着一个梆子,走一步敲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的什么根本就听不懂,绵绵软软,音节都粘连在一起。
这个道士身后还跟着八个人。这八个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衣,披头散发,深深埋着头。有四个走在前面,还有四个走在后面。后面这四个人,居然还抬着一口黑色的木棺
我看得心惊肉跳,低声问粉强是怎么回事。粉强压低声音,几乎耳语“那个道士念的是闽南土话,我也就能听懂几句,大概是说夜半赶尸,生人勿近。”
我有个念头转瞬即逝,本想问问粉强的,还是算了。我比较奇怪的是,这个道士念经用什么方言不好,偏偏用闽南话,这是咋回事粉强的老乡
此时情景十分诡异,非常的不对劲。道士身后的八个人看不清长相,长长的头发遮盖住脸庞,而且他们的动作非常僵硬,膝盖不会打弯,慢腾腾地跟着道士的步伐往前走,就像是提线木偶。
我有点恍然,这八个人莫非就是道士赶的尸可为什么还扛着一口棺材呢从来没听说赶尸过程中,让尸体扛棺的。
这九个人很快就来到山顶,正从我们藏身的石头房子前路过。粉强压着我在地上,我们大气都不敢喘。只见这一行人黑黑的影子在月光下,从石头房子的窗户里映射进来,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先是道士,再是后面那四个人,最后是抬棺的四个人。
我紧张得屏息凝神,手脚都僵了。突然屋子里传出一阵碎碎的声音,我们一身冷汗,定睛去看,原来哑巴女孩已经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们,她趿拉着鞋,发出很大的声响,踢踢踏踏朝我们走来。
我吓得几乎快尿了,还好那一行人从外面刚刚走过。粉强大怒,走过去“啪”一声给了哑巴女孩一个大嘴巴。
哑巴女孩倒退几步,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她瘪着嘴,豆大的泪水流了下来。想哭又哭不出声,十分委屈。
“扫把星。”粉强恶狠狠骂了一声。
我没有过去劝,心里反而有一种舒畅感。要我打哑巴女孩,我还下不去手,但是假借他人,又是我十分乐意看到的。粉强说哑巴女孩就是个扫把星,简直说到我心里了,我现在看她也是极度的厌恶。
粉强对我说“这地方不能留,我们赶紧走。”
这点我没异议。
粉强又说“和你商量个事,这个女孩不能带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带上这个扫把星,我们恐怕全都要毁在她手上。”
我看看哑巴女孩,她坐在地上,瘪着小嘴一抽一抽地哭,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