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雪浑身疼。
楚阳咬牙背着楚南雪,一步步顺着风朝前走。
深一脚,浅一脚,一会儿风狂得快把人吹得在空中打飘飘。
沙漠的风很想四人在自己的怀抱打飘飘。
四人没给沙漠风机会。
沙漠似乎无穷无尽。在沙漠,没水,挨不过三天。
“肚子饿了没事,要是没水,会渴死。所以要尽快走出沙漠。”三思爷说。
太阳很烈,穿过风射在四人身上。
四人汗流浃背,烈阳晒干身上的汗。
四人的背疼,皮破,口渴嘴裂。
秦姬妹跟着受苦,楚南雪心疼。秦姬妹握着南雪哥的手更紧,微微笑着。
楚南雪的心温暖,有无限勇气。
秦姬妹跟着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秦姬妹,小时候自己是废物,秦姬妹那么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一定会走出茫茫沙漠的。
四人走得快倒下。
翻到一座沙漠丘,风小些了。
“看,有绿草。”秦姬妹惊喜地叫着,手指着远方的绿草。
有绿草的地方就有水。
四人惊喜。
楚阳望着绿草,视线拉进,惊喜褪去“那是毒草。草有毒,水也有毒。”
“朝反方向走。”
四人朝着与毒草相反的方向走。
太阳西下,晚霞血红,沙漠的风狂舞。
四人干渴如死。
一步步缓慢朝前走。
没人知道前面是生还是死走,也许死,也许生。而留在这里一定是死。
远方响起驼铃声,驼铃声浓,一曲曲诉说着无尽的寂寞哀愁。
四人用尽全部力气朝着驼铃声浓的地方移。
天边,天下,一队骆驼,人牵着骆驼。
楚阳的视线拉近“是商队。”楚阳的声音很细,不是隔得近,根本听不见。
移到近处,骆驼停,人停,商队停。二十几人戒备地看着四人。
看出楚阳,楚南雪,秦姬身上有伤,老头虽没伤,一把老骨头了,脸色枯槁。几人脸色苍白,想必在这茫茫的沙漠流浪了好几天。
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拿出水袋,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见四人一脸迷惑,年轻人又用九龙大陆的语言说,这回懂了,说得是“你们是不是很渴你们是不是想喝水”
四人点头,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把水袋抛给楚南雪,楚南雪拔去胶塞,昂头就要往肚子里灌。
楚阳握住楚南雪手中的水袋,一滴水滴在手心,取出银针,插在手心的水滴中。
戴着帽子的年轻人的浓眉皱了皱。
楚阳看着银针。把水袋给楚南雪。楚南雪猛喝了几口,递给秦姬妹,秦姬妹也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实在太渴,递给楚阳,楚阳没喝给三思爷喝,三思爷喝了楚阳才喝。
“他是我侄儿,我们一路被人追杀,逃难至此,我死不足惜,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尽全力保护我侄儿。还请不要见怪。咳。”楚阳喝水。戴着帽子的年轻人的眉毛舒展了。
喝了水,气色好了很多。
骆驼驮着货物,驼铃声响,驼铃声浓,一曲曲诉说着无尽的寂寞哀愁。
楚南雪从没听过这么美的乐曲。
秦姬妹也是。
一路前行。
知道年轻人是东阳部落的部落之子,此行从部落出发跨过无数山,走过无数水,去黄昏镇,给黄昏镇的商家送货物。
四人也去黄昏镇。
夜。商队搭起帐篷,东阳漠请四人喝美酒吃美食。
东阳漠身边的少女东阳琴总是盯着楚南雪,一路都是这样。
东阳漠明白“妹子,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东阳漠撞了撞东阳琴的腰。
东阳琴的脸红了,娇羞无限地说“才没有。”觉得哥哥好坏。
“哈哈。妹子,妹子的心思哥哥还不了解么”东阳漠大口喝了一碗酒说。
东阳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姬妹狠狠捏了楚南雪的胳膊一下。嘶,楚南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喝着烈酒,吃着鸡腿。
帐篷外,月光下,星星满天。楚南雪,秦姬坐在沙漠望着遥远天边的星星。
“哥。好美。”指着天上的星星。
楚南雪望着天山的星,脑海想的是帐篷里的东阳琴。笑时左脸颊有小酒窝。大大的眼。
半天没回应,秦姬妹看着南雪哥,南雪哥在想别的,南雪哥在想什么,秦姬用鼻子想都能想到,揪着南雪哥的耳朵。
“哎呦。”楚南雪叫得在沙漠打滚。
沙漠之巅。东阳琴望着天上的月,天上的星,灰色长笛放在嘴边,一曲寂寞笛声在星空下的沙漠飘着。风吹起东阳琴的黑发,一身白衣,宛若仙女。楚南雪,秦姬醉在了东阳琴的笛声里。
楚南雪的口水流下来了,沙漠上的每个听见笛声的人都安静如不再流地水。
一曲尽,一曲又起。
秦姬妹哀怨地瞪着南雪哥,瞪了南雪哥好一会儿了。
南雪哥的口水流了好多。
秦姬妹的脸色变幻,奸笑,对着南雪哥的大腿狠狠捏了一下,跳起来拍拍屁股跑了。
疼得楚南雪立即擦去嘴角的口水,追秦姬妹。
“哈哈哈哈哈,你来啊,你来追我啊。”
三天后,见绿草,石块,屋,密密麻麻的屋,白色的,黑色的,灰色的,绿色的,橙色的。
入口,黄色大旗,迎风飘扬,三个黄色大字,黄昏镇。终于到了黄昏镇。
“我们在此别过,若有缘,会相逢。”东阳漠双手抱拳对四人说。
东阳琴嘟着嘴,哀怨地盯着哥,玉手扯着哥的衣袖。
东阳漠狠狠剜了妹一眼,改口说“我们在首阳镇会停留半月,你们若不立即启程,可以把酒言欢。”
“我们也停留一段时辰,少则天,多则半月。”楚南雪连忙说。
东阳琴眉开眼笑。
南雪哥的心思,秦姬妹了解得一清清二楚“东阳妹的笛声那么好听,我正想学呢。”秦姬笑着对东阳琴说,一只手狠狠地掐着南雪哥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