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并不惧怕,但此时不自量力的靠他们几人就与药王阁为首的一群人正面冲突显然是不理智的。萧君卿与众人合计了一番,绕开了修仙者聚集的洛水城,直奔隐仙谷而去。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曾经隐于阵法浓雾中的隐仙谷,如今不仅谷外阵法被毁的七七八八,雾气早已散去,就连位于峡谷的谷口,都被强行劈开。虽在谷口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单从这一片狼藉的断壁残垣之中,便可想象,他们不在的日子里,隐仙谷迎来了多少次蛮横的强闯。
一行人都沉了脸色,琴空在一路的急赶中也冷静了下来,抱着琴安静的走在他们身后。
过了迷障林,远远已经能看到几座主峰,而门口新筑起几间简易的房屋,看起来专是位守卫门口而建。萧君卿自踏出迷障林便感觉到了布在这里的阵法,他们的到来想必已经有人察觉。
果不其然,刚到那几间屋前,房门接连打开,冲出来的几个人都是一副备战的模样。率先出来的是月阁阁主清逸,瞧见是他们,眉头一皱,开口便训斥:“胡闹,不是让人告诉你们不要擅自回来吗!若是让其他人发现,不是赶着送死么!”
萧君卿拱手作了一揖,面色沉稳:“师叔言重了,如今隐仙谷遭此大劫,皆是因为我们,我等又岂能只顾自己安危。”
清逸叹了一声,还未说话,身后一个弟子一脸嘲讽地道:“是啊,若不是你们,隐仙谷怎么会变成这样。害群之马,还不如死在外面!”
慕崇然脸色一沉,看向那人:“洛安,我与你并无恩怨,在谷中时你与我作对便罢。如今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口无遮拦是想作何!”
洛安不屑地嗤了一声,讥笑道:“哟,空阁大弟子,这名头我可担不起。害隐仙谷成这样的是你们可不是我洛安!药王阁的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弥虹境开启了数次都没有意外,怎么偏偏这次你们进去,就有了魔族。那么多门派弟子枉死,难道真的跟你们没有关系吗?”
清逸怒斥一声:“闭嘴!”
洛安表情极为不甘,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清逸身边一个年轻人瞪了洛安一眼,抱手对着慕崇然道:“慕师兄,海兴只有一句话要问,弥虹境之事,是否真的不是你们所为?”
慕崇然望向他,眼中澄净坦然:“弥虹境中各派弟子遇魔族袭击之事,与我们无关。”陈述一般的语气,却是说的斩钉截铁。
海兴看向在场的所有弟子,道:“慕师兄与萧师兄在谷中时虽深居简出,但为人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慕师兄与当年更是与我有救命之恩,若各位同门愿意信海兴,便收起你们的剑。”
清逸看着自家大弟子的模样,眼中闪过欣慰,随即道:“我与几位长老掌门相信他们,并非没有缘由。如今隐仙谷遭此大劫,愿意留下来的,都是与我隐仙谷同患难的弟子。若此时还不能信任他们,他日必将成为祸患。若你等还不愿相信他们,就此离去,清逸决不阻拦。”
洛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在场一众弟子彼此看看,最终还是道:“我们愿相信师兄,亦愿与隐仙谷共存亡!”
萧君卿轻笑着抬手:“今日信任之恩,萧某没齿难忘。但,隐仙谷所受之劫,萧某也定会一一讨回。”
清逸一扬手:“谷主带着受伤的长老和弟子们退回了禁地,你们且去禁地拜见。我等还要在此守护谷口,便不相送了。”
几人抬手施了一礼:“谢师叔!”
待几人离去后,清逸看着他们的背影,道:“如此天赋,着实让人震惊。不过几年,竟已突破金丹,入了元婴。”
闻言,洛安眼中划过异芒,在所有人未注意的时候,藏在袖中的手轻轻一动,一道微弱的光芒没入空中,不见了踪影。
……
隐仙谷的禁地,供着历代隐仙谷掌门,长老的仙位。因隐仙谷修行平和,与世无争,突破归无羽化成仙之人有十几位之多。而未能突破之人,皆是选择散去灵元,福泽隐仙谷,佑其永世安宁。这也是药王阁多次带人来攻,却只能使弟子伤亡四散,而未能闯入谷中的原因之一。
禁地之中,原本只有四位大化期长老守护,但隐仙谷遭劫,受伤的长老弟子不能留在外面养伤,卿云便下令让所有重伤的人避入禁地之中疗伤。
几人一路向禁地走去,路经之处,皆是静谧之极,再无往日的平和热闹。慕崇然情绪极为低落,萧君卿落后一步,握住他的手,道:“我们必会讨回一切,不必担心。”
慕崇然抬眼看着他,眼中尽是愧疚:“我只是觉得,闯下祸却让师尊他们来承担,实在愧对师尊。”
上官清笑了笑道:“若真追究起来,倒是我这个外人才是罪魁祸首。若药王阁的人真要追究,我定不会龟缩在后。”
萧君卿抬眸挑眉看他:“是不是兄弟?”
上官清闻言一怔,随即笑开:“是,我不废话了。”
萧君卿跟着他一笑,气氛骤然好了一些。
是,他们是兄弟,是朋友,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有福共享,有难,自也不会退让。如此,又何必分你我,又何必追寻谁对谁错。该讨回的一起讨回,该承担的共同承担。